这个东西!
嬴政一眼就看出了徐福的喜悦,他握着徐福的手当先往外走,蒙恬也不打算久留,带着士兵在后头慢慢走着,一边吩咐他们将洞内收拾干净。
有人将绢布呈了上来。
徐福将绢布抓在手中,匆匆翻开,竟然是无比眼熟的简体字,旁边配以图画。徐福哭笑不得,也难怪了,难怪熊义做出的东西那样粗糙简陋。因为有些简体字他不认识,只能靠着配图来猜,自然会出错。如今郑有安死去了,世界上竟然Yin差阳错地就剩下他一人能看懂这个东西了。
嬴政盯着那绢布看了一会儿,皱眉冷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嬴政还当是个没用的东西。
徐福淡定道:“上面的字我都认识,只是旁人不认识……不,或许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认识了。”
闻言,嬴政虽然惊讶,但他丝毫不会担忧徐福若是日后背叛自己怎么办……此时他胸中只有自豪,为徐福而自豪。只有他能认识的字,可不是该自豪么?嬴政觉得当年徐福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当真没错。
苦尽甘来,祸去福来。
这福气便是这样一直跟着自己了。
嬴政看着徐福的目光,陡然间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徐福突然间遭受这样的目光爱抚,还有些不大适应。按照以往的经历,嬴政不该是特别不高兴地看着他吗?难道说经过多次的打击伤害之下,嬴政已经很是习惯他这样胡来了吗?徐福心中还有点淡淡的失落感,伴随着一点惆怅的味道。
徐福将绢布放了起来,忍不住低声问:“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只有我能看懂吗?”
嬴政搂着他的腰,手上使力,“阿福聪慧,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其实嬴政心中偶尔都会想,徐福真的不是神仙化成的吗?他的身上出现那么多神奇之事,他或许真的是神仙吧……
徐福听见这个理由,顿觉自己被深深打败了。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嬴政早已经为他找好了一切不正常表现的借口,根本不需要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去解释。
他们并未在赵军营地中多作停留,嬴政迫不及待地带着徐福回到了秦军营地之中,若不是徐福体力流失太多,嬴政已经忍不住将徐福扣下来从里到外吃一遍,以解相思之苦了。
秦军营地众人听闻徐福平安归来的消息,蒹葭最先冲了出来。
“先生可好?”蒹葭满面愧疚,他如今都还觉得,徐福都是因为他才会身陷敌营。但实际上徐福早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等到蒹葭那里没得手,他才用出了自己的办法。而实际上,熊义也的确并未对他设防。
蒹葭忍不住急匆匆地问:“熊义可死了?”
“死了。”徐福点头。
蒹葭张大了嘴,“先生杀死的吗?先生真厉害!”
“他是被自己的欲望毒死的。”
蒹葭一脸懵懂。
徐福抬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并未多做解释,这些话他可以与嬴政细细说来,而与其他人,他就没必要说了。
其他人也只管徐福平安就好,当然不会多问,忙将蒹葭拖走了。
桑中恋恋不舍地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徐福递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目光,桑中眼眶微红,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回,也算是误打误撞了,竟是让桑中解了心中的Yin影,至少不会对他在帐中失踪一事而耿耿于怀了。毕竟这一次,他给了桑中机会救下自己,对于桑中来说,那就是将他曾经未能做到的事,好好地做到了,他解救了徐福,也解救了他自己。
徐福和嬴政回到了营中,沐浴过后,徐福便软绵绵地靠在了嬴政的身上,他这才细细与嬴政说起了在赵军营地中发生的事。他说了熊义并未对自己做什么,说了自己将熊义赶去打地铺,还说了熊义是如何死的。
嬴政惊奇不已,“朱砂若是有毒,那为何丹药需要用朱砂制成呢?”
“朱砂服用过多本就不好,当它变成ye体之后,对人的伤害便就更大了。前人留下来的东西未必都是对的,依我看,丹药便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不管前人对不对,总归此时徐福是对的。
嬴政点了点头,表示附和徐福的意思。
“此物毒发很慢,初时我并未想到熊义早已经中毒了,只消我再添一把火,他便会就此死去了。”那个小鼎里的东西,其实就是最后一把压垮骆驼的稻草而已。
“我初时想的是,若他毒发极慢,那我便诱他找我算卦,或是让他以为能有法子让我失忆,我故意将错误的法子写在绢布上,他若是发现了,便会去寻来硫磺等物……他以为是能让我失忆的东西,但我却能将他们变成杀人的东西……”
徐福用自己有限的脑容量,想出了有限的杀人手段,但他提前做好了无数设想,想着定要趁熊义在自己跟前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杀死他。
“……我就是忘记了,杀了熊义,我该怎么跑出来。”
嬴政面色黑了黑,“……”若非熊义丧心病狂将人带到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