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听你瞎掰了!”陈谦也霍然站了起来,高了刘帆半个头的身高很有压迫感,他眼里都起了血丝,显是气到了极致,“你他妈给我滚!”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静,瞬间都闭嘴了。
多年前两人争吵的最后一句,就是陈谦吼出来的这句话,然后刘帆愤然摔门而出,一滚就滚了七年。
刘帆不知怎么反而冷静下来了,心想我干嘛和他吵呢,这事儿有什么可吵的呢,东西都砸坏了,还是先把盘子收拾收拾吧吧吧吧吧……
木然的脑子好不容易想到一个事可做,刘帆立马就动了,但他刚刚有所动作,就被陈谦大惊失色地喊住,“等一下!”
刘帆冷静地望过去,这又要干嘛?
陈谦脸色几经变换,继而怒吼,“行、你不滚!我滚!”
刘帆:“……”
他憋不住了,捂住额头大笑起来,笑了大半天才笑道,“滚什么滚啊。”
在陈谦惊疑不定的目光里,刘帆一边笑一边指了指厨房,“拿扫帚过来,把地扫扫。对了,把车厘子捡起来,洗一洗还能吃。”
陈谦:“……”
“掉地上还吃什么,里头没有了啊?”陈谦碎碎念地转身去拿扫帚,刘帆在外面把大的碎片先收拾了一遍,放着其他碎渣等陈谦来扫。茶几是不能要了,面上都碎出无数裂痕了。
陈谦把掉地上的车厘子全扫进垃圾桶,“不是还有水果吗?先吃其他的,这个明天再买。”
刘帆很想特作地来一句“人家就要吃车厘子嘛你现在就帮人家买回来”来折腾折腾这家伙,不过也就是想想,吵一架太费心力了,需要缓缓。
于是刘帆只是慢慢道,“茶几要重新买了。”
陈谦闷声道,“买。”
刘帆:“刷你的卡。”
陈谦:“刷。”
说着说着刘帆就乐了,也就不吃水果了,径直走去浴室洗漱,准备洗洗睡了。陈谦一直偷窥着他的深色,见他回了卧室,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跟了进去。
☆、没有下次
听到陈谦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刘帆没有回头理会,径直往床上一躺。空落落地乐完了,他便没有火要冲陈谦发,但也不想和他说话,想着今晚先睡吧,有话以后再说吧。
可是他都躺好了几分钟,不见任何动静,既没有人上床,也没有脚步声离开。刘帆奇怪,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睡意。他转过身,看着陈谦站在门口,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像是想要过来,又不敢过来。
他和陈谦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都不说话,隔着一段距离对望。
也不晓得是为什么,刘帆有一瞬有些想哭,并不是难过或者委屈,气也气过了,笑也笑过了,然后突然平静下来,就无端端觉得累,什么话都不想说,连对视都会疲惫的那种累。
陈谦抿着嘴,不知道是不是从刘帆脸上看出了什么端倪,越发惊慌起来,有那么一两秒看起来也像是要哭了。
刘帆到底还是说话了。
“把灯关了。”
陈谦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把卧室灯一关,卧室里就只有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淡淡笼着。
刘帆想,我们两一定要这样,一旦隔开,就谁也不想要再往前靠近吗?
但是床面一塌,证明陈谦过来了。
因为刘帆睡觉不老实,就选了特大的床,免得自己那天滚下去了。这时两人各躺一边,中间隔了好大一个空位。
刘帆侧回身,躺平在床上,盯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天花板,“为什么?”
陈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你问的是什么?”
想问的有不少,但细想起来都觉得没有必要,刘帆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个问题,陈谦也好,刘帆自己也罢,都心知肚明刘帆是多少了解的。只要按照陈谦的性格一猜,八九不离十。刘帆以前没有问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知为何今晚自己要没头没脑地问出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暑假。”
陈谦在床的那边,隔着黑暗和逝去的七年光Yin,愈加低声地道,“我在你楼下站了一个暑假。”
刘帆冲着空气咧了咧嘴,但是并不想笑,“我猜也是。”
其实并没有什么距离相隔,也没有Yin错阳差,错过的只是少年人的心,可错的也不是他们,而是时间和年纪。
“你问我,我们将来怎么办。”陈谦像是喘不过气来般停了停,才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怕我爸怕得要死。”
这是陈谦从来没有承认过的,他的声音发涩,好像这话是从他喉咙里硬挤出来的,那些他以前极力掩饰的。怯懦和不甘展露无遗,“他怎么可能同意我们?我不能回答你,又害怕你再问我一次。”
刘帆突然想通了,为什么陈谦会那么早就贸然跟家里出柜,以至于最后连大学也没有上。
“但是那天我看着你爸你妈大包小包,陪你上出租车,一下子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