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忙往后跳了一步,同时大喊:“别过来!”
优钵罗一脚未踏出便遭阻止,无比震惊地看着对他面色极端厌恶的“占多罗”,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声音微颤,哽咽道:“好。”他飞快转过身,不再去看背后的人,身形似乎一瞬间佝偻了下去,肩膀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好似在无声哭泣。
姜如净最讨厌他这幅样子,自从占多罗与他两人开始逃亡,每次他做出这幅样子的时候,占多罗都又惊又怕又怒,同时也会越发越发地对他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他不经意间表现出想要什么,占多罗都会想尽办法为他取来,哪怕最后自己一身伤。
这些该死的,情,感,骗,子!
姜如净咬牙切齿道:“你在哭吗?你就是这样用眼泪去骗了无数个人的吗?不着痕迹地勾引他人,让他人向你献媚为你送命!”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优钵罗宛如受不了般转了过来,大声哭喊道,一张优雅清俊的脸上满是泪痕,斥责着面前这侮辱他的人。
姜如净反而怔了一下,“你真哭了……”接着,磅礴的怒火从他心头冒了起来,他寒声喝道:“收起你的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吾辈既生于世间,不说顶天立地,也当拿出自己的气概来!就算有伤心狼狈,自己躲起来舔干净了再出来!而不是将之用作手段来博取同情和可怜!以柔弱和受伤作武器来欺骗世人,你真叫我不耻!”
他看了看周围,见墙壁上有几盏油灯,便大步走了过去,口中冷冷道:“你想要我代替你整理这些经书?你以为只要你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就会主动帮你了?做梦去吧!”他抬起一盏油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抬起另外一盏,丢到了那些干燥泛黄的经书上。
迅速翻卷起来的橙色火焰中,他冷酷回望,眸中堆积着Yin霾,“烧掉假的,真的才能活下来!”
那优钵罗在火苗燃起的一刻,面庞就变得慈悲无尘,喊了个佛号,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火渐渐地烧大了,席卷了整一层楼,无数经文在大火中哀号或微笑,化为灰烬,又消失在空气中。只是火舌却未有哪一刻舔上姜如净的鞋底,他站在火海之中,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切虚妄在滔天烈焰中被焚毁,橙色的火光为他苍白的面庞添了一丝暖意,可他的表情怎么都温暖不起来。
火焰烧着烧着,就熄灭在了空中,露出了被书山堆积掩埋的楼梯,整层楼空空荡荡,只留下了姜如净一人,和十几本散落在地上的书卷。
姜如净目光在那些书卷上停留了一瞬,便打算向楼梯走去。
蓦地,一本书上悠悠荡荡飘起一缕青烟,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极度模糊的人形,接着,又有一本书上飘起一缕青烟,只是这次结成的人形较之上一个更加清晰,已看得清鼻目。
亡魂……
姜如净皱了皱眉。
陆陆续续地,十几个着装明显不在同一个时代的亡魂从书本从飘了起来,一一对姜如净行礼后乘着浅淡金光消散而去。这些,大约是千百年来进塔之后困在这里的人,今日终得解脱。
姜如净略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向地面上最后一本经书,很不巧,那本书书面上写着几个大字,让姜如净见了就一头黑线——
姜如净撇了撇嘴,正想马上走开,只见那经书上闪出一道昏黄光芒,一个漆黑人影顺着光芒滚了出来,身披珠玉鬘带,挂着羚羊角项链,一把腰刀静静悬在腰间。
姜如净皱眉缓缓道:“占多罗?”
那人抬起头来,眸光晦暗,容貌妖艳,果然是越鸟王朝灭国君主,占多罗王。
占多罗一见姜如净,回想起这人表面上和善地同自己说话,背后却叫同伴来对付自己,心中暗恨,抽出腰刀便攻了上来。
他动作极快,幸得姜如净心中早有防备,险险避过那狠辣一刀,又见对方凌厉一脚朝着自己腹间踹过来,心中冷哼一声,也是一脚飞起,与对方小腿撞在一处。
然后,他就被踢飞了。
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竟然未引起墙壁任何一丝震动,石头做的小腿上传来惊人的疼痛感,似是裂开了一般,姜如净试了试,右腿已全然无法用力。
昔日潇洒肆意、指天骇地的钧天剑修,如今竟连他人一脚之力都接不住。
狼狈,狼狈,像一只任人欺凌的狗一样狼狈,像美玉被污秽泼上了一样狼狈。
姜如净心中怒火昂扬,恨不得一掌将这愚蠢被人戏弄的亡国之君击杀,好将这污秽清洗。
可占多罗的攻击却由不得他多想,猎猎刀风清鸣,杀意无双,占多罗一个闪身就到了姜如净面前,冷酷的面容映在光亮如雪的刀面上,送到了姜如净喉间,就要一刀割喉。
姜如净心念电转,朝着占多罗身后诧异道:“优钵罗?”
占多罗瞬间自然而然地回过头去,连片刻停顿和愣怔都不曾有,手中的刀依旧往前送,速度却因分心而稍慢了些许。姜如净抓住机会,身子忽地往后一靠,在刀锋恰恰割破他表皮的瞬间避开了刀势,又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