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怎么奇怪。所幸只花了一个时辰就把王皓给送走了。
榆木抱着酒蛊,摸着下巴思考,“大年三十的,我们该干点什么呢?”
小妹点着头,指了指陈家。“陈伯伯家在起窖。”
榆木托着下巴,“嗯,然后呢?陈驰在那?”
“嗯。”
榆木摸了摸小妹的头,指着酒蛊上的花纹给小妹看,“小妹啊~,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有水,有翅膀,嗯,两只鸭子。”小妹点着头,一脸兴奋,明媚的笑颜都让榆木不好意思说不是了。
“呃,你再仔细瞧瞧,鸭子是这样的?”对待孩子,我们应当循循善诱。
“嗯,你看,鸭子在水里游泳。”
“好吧!但这不是鸭子,喏,你看,鸭子比鸳鸯大一些的。”小妹一脸懵懂,只要将鸭子描小一点就可以啊!
榆木看着小妹懵懂无知的脸,终于找回了自己想说的话。“嗯,小妹知道鸳吗?”
“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再加上小妹眼睛不好,很少会看书籍,整日又只跟着王皓满山遍野的跑,对于娘娘婶婶手中绣的那些,完全一窍不通。偏偏桃花源又没有鸳,自然是不知道的。
“嗯,我给你讲讲,听清楚了。鸳,鸳鸯也。古有诗文记载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嗯,大概懂了吧?”若是要榆木对王皓之流解释,那绝对是露骨。但对于小妹,他只能委婉点。虽然这样与没解释没什么两样。
“嗯,没懂。”这孩子,忒实诚了些。
“换言之鸳与鸯为男女定情之物。”简单易懂,榆木一个劲的点头,真好呀!解释的这么清楚。半晌,木着脸缓缓转过头,扯出个极为艰难的笑容。
“大小姐,怎么今日想起来寻我了?”本是玩笑话,却勾起了榆木的一丝伤感,唉,不知为何,年龄越大,两人的关系反而愈疏远,关系时好时坏的,让人有些无语。
“竹哥哥,那榆哥哥的意思是让我绣鸳给陈驰么?”孩子,别这么实诚,默默知道就可以了。
榆木在后者的赞同声下恨不得将头埋入地缝,教坏孩子被抓了个正着,无论是谁,都是尴尬的吧!
“嗯,你榆哥哥就是这个意思。”竹篱一脸正气,脸上没有丝毫羞赧。
“竹篱!”榆木怒吼,急速冲过去勒着竹篱的脖子,恨不得将竹篱的嘴封起来。“要是让王皓知道了,咳咳,我就要受皮rou之苦了,你忍心啊!”
小妹扯着榆木的衣角,举起小手,信誓旦旦。“我绝对不会告诉兄长的,榆哥哥放心。”
榆木哭笑不得,放下竹篱,忙绕开话题。“嗯,既然这样,咱们晚上去灯会吧!竹篱也一起去,去看唱戏的。”
“嗯。”
“榆哥哥,我要去听老爷爷说书。”
“嗯。”
这样一打岔,榆木就忘了刚才的玩笑话。
☆、桃花笑(八)
两个十几岁的小子,加上个半大的姑娘,还是眼睛不大好使的。长辈如何能放心!被逮着细细叮嘱了好长时间才被放出了门。
“早些回家,莫闹得太晚,好生照看着竹篱和小妹……”巴拉巴拉的,榆木左耳进右耳出,恨不得将榆父的那张嘴给封上。到底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随着他念叨,刚停下话音,榆木就拽着两人跑远了,徒留榆父一人在那干瞪眼。
榆木裹紧小妹身上的大衣,蹲着身子背起小妹,长长的雪路上,无数的脚印印在上面,踩踩踏踏的,破坏了一份完形的美感。
“小心,好生照料,噗,烦死了。”小妹勾着脖子,让榆木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调着位置。
竹篱轻咳了几声,裹着大髦,手脚冰凉的。“灯会人杂,多嘱咐几句总是没错的。”
榆木歪着头,伸手替小妹将帽子戴正。“听说前几日陈家有个小子被锁在屋里,嘿嘿,不知道是谁干的,真合我意。”
小妹探出头,“不是陈驰对吧?”
榆木拍了拍,咧着嘴笑,“不是你陈驰,是前几天找我茬的那个,哎,对,陈毅,天天跟我面前吵,烦死了。”
榆木向一旁无人踩过的雪踏去,看着自己的脚印,自豪感倍足。“嗯,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陪你去灯会的。竹伯伯今日倒是好言语,肯定是你平日不出门,连竹伯伯都看不下去了,这才答应的。还以为又是一番苦功夫呢?”
“嗯。”闷性子,总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榆木苦苦思索着,竹篱第一年来桃花源的年关是怎么过的。“竹篱,第一年。”
竹篱的声音染上些许笑意,微微喘着气,“你在家,没见着你。”
是了,榆木躺在床上度过的。
榆木气急败坏的拍了拍竹篱,拍掉了竹篱身上的雪花,“哼,不说我也知道,小爷累着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