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混在人群中,才微微感到些许热气,一旁小贩吆喝声振聋发聩,有些喧闹过头了。
“竹篱,有点吵。”榆木捂着耳朵,心烦意乱的。小妹停下脚步,一转身,而后扯了扯榆木的衣角。
“竹哥哥,不见了。”说得轻松。
榆木往后一瞧,急忙背起小妹往回走,扯着嗓子喊,“竹篱。”
哄杂的声音,榆木的每一句喊声都淹没其中,竖起耳朵仔细听,也不过耳边嘈杂的声音。
小巷七拐八拐,这里才走过的路那边又走了一遍,背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又是个孩子,着实让榆木累的够呛。扶着墙,气喘吁吁。
“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回事?天。”榆木抱头,悔恨懊恼之际,恨不得刚才也把竹篱牵在手里。死死攥着小妹的手,脑中混乱一团。许久才听见小妹在耳边轻声言语。
“榆哥哥,我们先走回去,可能竹哥哥在卖牙糖的哪里等着我们?”小妹扯了扯榆木的衣角,拿出手帕擦干净榆木脸上的汗水。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可惜了,老爷爷已经开始说了,今天会说什么故事呢?王侯将相,总是有说不尽的故事。
榆木想了想,反正是要找,找回去也没什么。有气无力的牵着小妹,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竹篱青色的背影。难怪竹伯伯不愿竹篱出门,这样子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去寻他了。
许是老天眷顾,竹篱真的蹲在卖牙糖的老爷爷那,瑟缩的身子偎着一旁的小火炉,若是不仔细看,果真容易忽略。
“竹篱。”榆木怒吼,恨不得将竹篱那呆子勒着怀里,有些微许喜悦,多年前的话,他还一直记着的,是……一直记着的。
竹篱猛地转头,眼含泪花,远远的看去,委屈极了。榆木觉得那一瞬间就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宝,驱散了心里巨大的不安,不自觉的带上些许训斥的语气。
“你怎么回事?我一回头你人就不见了。”而后向老爷爷点头致谢,“麻烦您老,多谢。”
老爷爷和蔼的笑着,摆摆手,示意不用,“是兄弟吧!弟弟不见了都没发现,你这个兄长当的不太称职哦!下次要小心看着,可不能再丢了。”
小妹从斗篷内伸出脑袋,晃着头。“老爷爷,他们不是兄弟。”认真肯定的语气听得人想笑。
“呀!不是兄弟呀!不过那也要好好看着,丢了的话,父母会着急的。你们这些孩子,就应该乖乖跟在父母身边的,人这么多,乱跑可不行。”
最后,三个人一人买了一串牙糖,长长的,白白的牙糖,有些黏牙。
若是丢了,站在那,不要动等我去找你。万幸,你一直记着。
大年三十的,茶楼里座无虚席,榆木磨了掌柜的许久,才空出一个包厢。要说是榆木的面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家有的是身份,嗯,慎阳知县家的公子的朋友的身份。
所以入座包厢的时候,榆木就被拉去旁边的包厢去了。
说书人正襟危坐,其实说是老爷爷,也不过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小妹硬生生叫成了花甲老人,着实有些过分。
一木桌,一醒木,一纸扇,一蛊茶。
“呵,今日讲的这出平阳叛乱,那可是皇室丑闻,若知详情,且听我细细道来。”
“这平阳叛乱呐!说的是先帝在位时的那位平阳王,藩地就是现在的丹阳,随着平阳王战败,藩地也被改名收回了,成王败寇的,这里面的道道谁不知道。”说书人微微叹气,引起一阵唏嘘。
“平阳王,先帝的兄弟,永平元年先帝登位时封的。永平四十五年旧帝驾崩,新帝即位。藩王之地上,素来已温文尔雅为名的平阳王却举起反旗,以天现异象为由,林江林将军和何景何将军领兵,打了没多久,就被羡城羡将军和李辰李将军给打了回去……”
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竹篱看了看小妹些许疲累的双眼,无声的笑开。难怪喊他老爷爷,这般繁冗复杂,还加着自己的见解,真是瞌睡的好读物。
榆木掀起帘子,大大的松了口气。“唉,真累。”
官宦子弟扎堆,除了吃喝玩乐,恭仰敬畏,还有什么好说的,榆木被灌了好几杯才被放过来,脑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小妹还Jing力充沛的模样,看着外面说书人吐沫翻飞,手舞足蹈的,好奇的问了句:“这说的是什么?”
小妹一下子来劲了,捧着茶,双目放光。“嗯,先帝的弟弟平阳王造反反被镇压的事。那个平阳王好惨。”
榆木拍了拍小妹的头,有些无奈,“这有什么,早在他举兵的那个时候就知道失败了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竹篱低着头,死死攥着手。
其实,事情远没有说书人说的那般简单。平阳王当时以温和出名,人心所向,举兵造反,一路势如破竹。手握重兵,朝堂之上又有以段家为首的党派,基本兵权在握。
若不是新帝命羡城、李辰全力镇压,三万大军打三十万大军,其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可偏偏平阳王党派内部出了差错,离间计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