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气势。
进楼便是入眼的大片大片的绯红幔帘,随风轻扬,掩了些真实,一片迷迷蒙蒙的暧昧。脂粉味、酒香味、燃香味熏得人飘飘欲仙,还未深入,脸已通红,熏软了四肢,甘心醉卧温柔乡。
“哎哟!沈二少爷,哦!不,现在改叫沈大人了,你可是好久没来醉烟楼了,整整几个月呢?看把我家桃儿想的,桃儿,来来来,你的心上人来了。”醉烟楼的醉烟嬷嬷挽着一条血红的丝帛,扭着美人步,捏着嗓子尖声道。
沈少流连连点头,美人在怀,笑的愈发开心。对着嬷嬷吩咐:“来个包厢,再寻几个姑娘陪陪这位刚来的爷。”
醉烟嬷嬷一张脸笑成了花,抹得鲜红的嘴唇像张血盆大口。“公子头次来,可不能怠慢了,胭脂、珠花、仙儿,快来陪客。”
这边话未说完,那边就有人大喊着嬷嬷。嬷嬷陪着笑,“沈大人,那位段家的大公子,您看?”
“去去去,让桃儿带我去包厢就可以了。”沈少流连忙挥手,抱着姑娘上下其手,惹得姑娘娇喘连连,不住求饶。
嬷嬷美的不用作陪,用扇子遮住半张脸,拉着裙角风情万种的向上走。回眸一笑,吓得了半楼人。
“来来来,珠花,你去陪那位竹大人,看他一个人独酌你们不心疼啊!”沈少流搂着桃儿,半靠在墙上指着竹篱笑道。“平日里那些浪劲呢?怎么到文人才子这就没了,敢情就小爷我合你们心意是吧?”
一旁的珠花掐着笑脸向上迎,看见竹篱那一脸冷漠,娇媚的嗓音都弱了几分,带着委屈,闻者爱怜。
“竹大人,来,奴家为你斟酒。”
竹篱接过酒杯,深吸一口气,半晌,高挑着眉轻笑。“桑田,这天子笑?”
沈少流瞪大眼睛,闻就能闻出来,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嘿嘿,我突然想看一看那位一直在你身边喝酒的知交了,下次让卢志将那人带来,如此酒友,可不能错过。”
“错不了。”熟悉的声音让竹篱呆在原地,木着脸看着房门大开。
儒布青衫,剑眉星目,黝黑的皮肤衬得身后的榆木分外的白,还未开口,就已让沈少流变得老老实实。
沈少流低着头,活像个做错事等挨骂的小孩。“文清,你听我解释。”
卢志颔首,向竹篱点头示意。
“那个,我就来了一次。”沈少流举着手指,一脸真诚。“我发誓。”
“解释完了?”不愧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四个字,竹篱都感到了危险气氛。
“很好,榆木,将他拖回去。”拖字尾音拉长,分明的威吓,吓得沈少流一震,就差没跪下求饶。
“榆木。”竹篱皱眉,不知该作何解释。活像捉jian在床。
榆木点头,将沈少流的手反剪,拽着衣领,生生的,拖了出去,留下一地长嚎和看好戏的众人。
“嗨,真是奇了,卢将军回来了,难怪。”
“有些年没看见这幅场景了!”
“那是你没看见,往年这个时候每次都是这样。”
醉烟嬷嬷端着瓜子在一旁看好戏,识相的没上前打扰,银子?自然是上沈府要去。可不,每年这个时候必不可少的好戏。
☆、权策谋(八)
古有杯酒释兵权,今有杯茶审浪子。
卢志捏着酒杯,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生气的痕迹,却轻声细语的阻止了想坐下来的沈少流。“桑田,站着。”
还未上报就动用死刑,看来这位将军也不是什么善茬啊!竹篱自顾自的想,一抬头撞进榆木的眸中,愣愣神,这才想起貌似自己也是被抓中的一个。
茶香渺渺,烟雾升寥,绕着素瓷,何曾留得寄语人。
三人坐定,竹篱面对着榆木与卢志将发未发、蓄势已久的怒气,低下头不自然的开口:“咳咳,卢将军。”
话未完,卢志冷冷出声打断。“担不起大人这句将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榆木。”竹篱敛起眉眼,苍白的脸庞透过水雾,朦胧似幻,惊扰了榆木的所有小情绪,惊艳。
榆木暗自叹息,恨自己不争气,又恼竹篱竟然示弱。呆在京都,哄人示弱的本事愈发好了。
“说罢!怎么回事?”一旁的沈少流本来安静的面壁思过,突的听到竹篱喊榆木,正纳闷那是谁家的公子哥呢?随后听见站在卢志身后的那个仆从应声,猛地转头,吃惊的看着竹篱。
卢志虽诧异,面上仍不动声色,瞪了眼反过头来的沈少流。“子川,这是怎么回事?”
榆木挠了挠头发,羞涩的看着卢志,“文清,我骗了你,其实……我跟你来京城,是来见他的。”
沈少流被一席话雷的外焦里嫩,语不成句,结结巴巴。“你……你们……你们俩?”
“闭嘴。”卢志打断沈少流的话,颇为埋怨,这孩子,都为官两载,怎么还不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呢?
沈少流反应过来,默默转身面对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