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到舌头。
他一直对于自己曾经差一点就把男人扼死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使从未在面上表达出来。但日常的动作间,那些愧疚和讨好也有迹可循。
“我哪里骗你了?”林秦低笑着反问。
雍山山嘟嘟囔囔:“那,那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肯定要生气……”说到后面不自觉收了口。
林秦暗叹一口气,想起的却是自己的父母。父亲出轨了,母亲亲手杀了这个背叛者,然后又立刻殉情自杀。
“被你拆穿了。”林秦故作轻松地开口,握着手机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雍山山哼哼唧唧的,知道戳中了林秦的痛处,所以也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
“三三,宝贝儿,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不会放你走的。”林秦把话说的有点重:“我只喜欢你,所以你也只喜欢我,好不好?”哪里是询问,分明是威胁。
雍山山长那么大个脑袋,就只听得见“我只喜欢你”,心里一时甜蜜蜜的。
威胁就威胁吧,又怎样呢?我早就跟他绑定了,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
雍山山叽叽咕咕地怪笑,又故作正经:“你怎么这么rou麻!”
“只对你一个人。”
雍山山呢?
雍山山现在觉得阿拉斯加那身总是沾得到处都是的狗毛也分外顺眼起来。他又觉得哪怕段洋那孙子出现在他眼前,他也能笑出声来。
不过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
那次从段洋的鸿门宴回来之后,雍山山就再没Jing力管这事了,但他没时间,别人有的是时间给他出气。
听爸爸说,段家这次即使没有割地赔款,那大出血是必须的。而且又因为儿子做错了事,老子又干不过人家,这口气也只有忍了,不仅得忍,还得笑着自己割自己两刀放放血,让雍家出气。
谁叫雍家是业内龙头呢?
这些事情雍山山不懂,他当笑话听一听。
但商场如战场,想要跟雍家攀交情的人多的是,他段家要是慢了一步,那就得被挤走了。虽说段家也不是易于之辈,可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所以今天一早段家家主段文昂带着他的傻儿子亲自上门赔罪,谁知足足被晾了一个多小时。
段文昂又削了段洋一顿,让他待会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段洋一向我行我素嚣张惯了,长这么大除了他爸他妈,还真没听见他对谁说过一句对不起。可这次不一样,段洋是家中独子,怎么也要继承家业的,他玩脱了,也不能让父母跟人伏低做小。他虽然刺儿头,但却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也算是段洋仅有的那么一两个优点吧。
雍城良和段文昂握手客套着,说些不痛不痒的问候,绕来绕去也无非都是些恭维的话。
段洋特意被他爸推到雍山山身边,简直坐立难安,想道歉握手言和谁知道人家接不接受啊?
“你是豌豆公主吗?”雍山山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段洋那脑子转了三转才明白这句话是一个讽刺。
他忍。
“那个,你吃了吗?”段洋憋了半天,说出来的话都想抽自己两下。
一旁的段文昂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雍城良倒是一派温和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雍山山避开雍城良的视线,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话都不想说,显得自己傻。
段洋的头发倒是剃得没之前那么短了,雍山山还是看他不顺眼。
谁料这人突然站起来,对着雍山山鞠了一躬,还是九十度的那种。脸上认错的态度一片诚恳:“对不起。”
然后就没下文了。
段洋一直弯着腰,似乎雍山山不原谅他就不起身。
一旁三人都被吓一跳。
雍山山心里不禁有点同情段洋的爸。
得,谁还不是小公举啦?也不能让人一直弯着腰呀。
“起来,你这是干嘛呢?怎么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雍山山赶紧扶了段洋一下,后半句话说得超小声,就他俩听见了。
段洋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孔,不自觉有些发呆,心里正不合时宜地荡漾呢,就见荡漾的对象趁雍城良和段文昂没注意的时候赶紧把扶了段洋的手在沙发上蹭了两下,像是在擦脏东西。
这小东西。
段洋脸都黑了。
他也不指望雍山山被他一个鞠躬就能感动了,可也没想到雍山山能这么气人。
他再看雍山山,人家若无其事地剥橘子呢。
“……”
不过剥橘子的那双手也有点好看。
段洋的心思全程跑偏,但也没真想做个什么。毕竟看到那天那个突然冲进来的陌生男人和雍山山纠纠缠缠那样子他就知道自己再怎样没戏。
不过美人儿谁不喜欢呢?
雍山山可不管段洋心里在想什么,他吃了一瓣橘子。
呀,跟他心里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