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闷闷地回了句,“不要。”
“哦。”良树知道他是嫌弃了,他是极尊贵的人,这样一双便宜的棉鞋,想必他是断不肯穿的吧。算起来,自从学生时代两人相识以来,顾泽是一次都未曾到良树家中做客过,今天,是第一次。良树很紧张,他可不想被顾泽说成,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
“那,你穿着鞋进来吧,反正,地板上也很脏,不用换鞋也没关系的。”良树态度几乎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是吗?”顾泽抬了抬眼睫,仔细看他,哼,和死去的林良树如出一辙的表情,又委屈又无辜,挠得他心头痒痒的,只想让人把他干翻在地。
“谁说我不要换鞋了。”顾泽勾了勾他的,理直气壮,“我要穿你脚上那双。”
“我的?”良树一愣。
“是啊,你的。”顾泽只想好好撩拨他一番,好满足自己心中多年来的畸想。“我要穿你的。”顾泽把鞋一脱,拿脚尖指了指良树脚上的棉鞋,“我要。”
真的是,有毛病啊。良树第一次在心里这样骂人,对于顾泽,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和之前他所认识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嘛。他出车祸离世的三个月里,顾泽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对男人感兴趣了,又怎么会有这种怪脾气。
难不成,也重生了?
“好吧。”良树无奈地脱了鞋给他,自己换上了另一双。
互相换了鞋子,顾泽还是一副来讨债的表情,目光毫不羞涩地在良树脸上流连,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眨眼的,总之,就是很嫌弃地看着良树。
做了好几下面部表情,顾泽才问,“好吃吗?”
“什么?”良树脑回路又没转过弯来。
“这个,好吃吗。”顾泽在良树嘴角揩了一下,揩下些许亮红色汤渍,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不好吃?”
终于意识到顾泽在说什么,良树憨笑几声,拿袖口擦了擦嘴角,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好吃的。”
“那......舔掉。”顾泽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说这种无耻的话了,反正,当时,他就是说了。
“为什么啊?”良树虽然性格软弱,但也没没皮没脸到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答应。“要不,我拿纸巾帮你擦掉吧。”良树试图转身回到客厅拿纸巾,却被满脸jian笑的顾泽一把抓住。
“我不要,我就要你帮我舔掉。”顾泽手劲很大,把良树手腕攥得很紧,让他无法逃脱。“不就是含住我手指嘛,有这么难吗。也没必要去拿餐巾纸。”顾泽已经无耻到极致了。
“这也太......”良树还是极其十分地不愿意,互相又不是彼此的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
“我手又不脏,你嫌弃什么。”顾泽对自己的身体部位总是没来由地自信。
良树闻言略低头看了看顾泽的手,嗯,的确,手指白皙修长,连指甲盖也修剪得圆润优雅。“可,可是......”良树还是犹豫,再好看的手指,用嘴巴含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不含算了。”顾泽看到良树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犹豫和不愿意,心情立即不爽起来,调戏他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你以为你谁,你以为我就想让你含着啊。”
“......”良树哑然,直盯着顾泽看。他怎么感觉顾泽就是非常想要他含的样子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是不是。”顾泽讨厌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毫无顾忌地把手指在良树身上揩了揩,直接把汤汁擦在他身上。
“你......”良树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被顾泽推到一边,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顾泽主人似的大大方方地走到客厅里去了。
良树的公寓实在是小,方寸之地,客厅被用作多功能场所,既能铺床睡觉,又能摆桌子吃饭。隔壁,再一个浴室。简易桌上铺着旧得发黄的报纸,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酸辣粉。再怎么美味的食物,在如此破烂的环境里,一点也不吸引人,反正,顾泽是兴趣索然的。
“你就吃这个啊。”顾泽连坐都不愿坐下,他是极爱干净的,一点也不想沾上穷酸的尘土味。
“还挺好吃的,其实。我爱吃辣的。”良树赶忙过来收拾,把床上的被子推到另一边,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对顾泽说,“坐这吧,这儿干净。”
“哦。”顾泽静默了三秒,还是过去坐了。他又问,“爱吃辣?哪里人?”
“嗯。”良树完全忽略掉顾泽的后半句问,因为他心里正在庆幸顾泽愿意坐过去,否则,自己又要难堪了呢。
“聋了?你哪里人?”顾泽没好气地重复。
良树刚回过神来,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晋江人。我爷爷爱吃辣,所以我跟着也爱吃。”
“喔。”顾泽捏了捏眉心,觉得这事情有点玄。同名同姓就算了,可怎么连性格脾气都那么像,现在,他妈的,连籍贯也是相同。顾泽都要开始怀疑眼前的林良树和死了那个可能是兄弟关系了。
不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