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昨晚凌晨的不欢而散,大吵大闹,和他最后的摔门 而去,心里复杂的情绪忽然挤成了一团往上涌,挤得心口都微微有些痛。
他默默放下了杯子往楼上卧室里走,躺回床上翻起了剧本,眼睛时不时滴瞟一瞟墙上的钟,快十点半了,看样子沈遇是不会来了,要平时早上八点他就拎着早饭屁颠屁颠摁门铃了。我给你放大假你就真的放大假去照顾那个娇滴滴的李 斌了是吧,黎刀刀咬了咬牙觉得自己以小黄狗要出去散心为理由去把门打开实际上只是为了方便沈遇进来的这个行为非常的贱,于是连拖鞋也没穿,又蹬蹬蹬蹬地跑下去打算关门。
正看到柳一彬推门进来,小黄狗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见了谁叫的欢,刀刀也没看,瞪着柳一彬:“你怎么自说自话就进来了!”
柳一彬无辜地望了一眼门:“它开着啊......”
“靠!”黎刀刀咬了咬牙走过去把门“嘭”猛地一甩,结果刚刚他为了防止风 把门吹上把锁给往外伸了一格,这下好,这门没能关上又“嘭”地被弹了回来,正打在黎刀刀额头上,他“啊”了一声就蹲地上捂着额头说不出话了,痛的眼泪花直往外冒。
沈遇在院子里正抱着小黄狗,就听见门口乱七八糟“嘭”“嘭”“啊”的,吓得赶紧放下了小黄狗进去,就看见柳一彬蹲在黎刀刀面前看他的额头,上面撞起了一大块红的淤青,黎刀刀抱着腿蹲着,眼泪汪汪的,刘海被柳一彬掀起来了,柳一彬在替他呼呼。
黎刀刀看到了沈遇吓了一跳,顿时身体紧了紧,柳一彬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说:“我今天早上去医院看了看李斌,就跟沈遇碰到了。”
这话赶在了沈遇能开口之前,顿时就把他能来的这份心瞬间抹杀成了先李斌后刀刀,黎刀刀眼睛一暗,旋即嘟囔:“啊疼......”
“李斌病的很严重呢,我看他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胃差点穿孔也不知道医院的伙食能不能吃,结果唯一能照顾他的沈遇还得被你这个小祖宗占着,害得他早上急匆匆地去给他家斌子送粥,完了还不能请假好好陪陪人家。”
沈遇站在门口局促的很,他的心根本不是这样的,但他没开口辩解,没办法辩解,也不知道要怎么辩解,他只是看着黎刀刀额头渐渐地肿了,想起来家里急 救箱里面有消炎的药水,于是想去拿。
结果黎刀刀很刻薄地喊住了沈遇:“你干嘛,我不是说了放你三天大假好好照顾你家李斌,昨晚你不是也跟我说你要这三天假了么,干嘛还眼巴巴的跑过来好像弄的我不让你照顾你家斌子似的,他疼吧,吐吧,没饭吃吧,你还不赶紧地照顾去,这儿有一彬呢,再说我也就是撞了一下门,死不了的!”
其实他就厉害了张嘴,这么抱着腿蹲地上一小团,感觉比黎可乐也大不了多少,沈遇知道他糟心,他难受,他大概心里烧着一团火七痒八挠地就要成了灰,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柳一彬回身望了望还站在那里的沈遇,四目相接,沈遇叹了一口气,有柳一彬在,这个小祖宗眼下又听不进任何解释,再多说也是多余,想了想,嘴巴开了又合,沉默了一会儿,他关上门就走了。
一走就是一个礼拜,直到黎刀刀额头上的淤青都完全退了,六天,沈遇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消息。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只字片语。
柳一彬是男一,比他忙,所以也没怎么来,维安忙着帮他联系赞助商,和安排跟这趟剧组的化妆师和服装 Cody,也没怎么见面。
黎刀刀看着已经快被自己翻烂的剧本,故事里柳一彬演大直男,自己演死缠烂打痴心小受,最后的最后,大直男也没胆子承认自己爱上了小受。
作家这样圆满总结:我们生命里总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人,和爱情,他们重要到不能失去,所以最终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在别人看来,他们和那些无关紧要的垃圾混在一起,成了你生命里的废品,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当你回头去望那些留下的岁月时光,在那堆大大小小形形□□的遗留物上,一眼就能分辨出,谁 和什么上,有你当年亲自留下的温柔和珍惜。
黎刀刀只觉得通篇都是屁话。
最初对李斌的妒忌和对沈遇的失望火气都已经散去不复了,黎刀刀自己也不能解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六天了他只是安静地吃饭喝水睡觉,偶尔逗弄一下黎可乐,他没有狗粮,自己吃什么就给它吃什么,空闲的时间就看剧本,这大概也谈不上算是等待,可是每天早晨他都很早醒过来,然后盯着空白的天花板一阵空虚,没有交谈的欲望,甚至连梦也没做一个,翻来覆去却再也睡不着了。
开机那天,维安凌晨五点来接黎刀刀去美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