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其他人并不知情,但是他绝对心里有数,李卿琦不会这么做!
只不过,他转念叹了一声,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波澜。
秋风乍起时,蝉鸣嘶嘶,落叶蹁跹,绻缱思绪的纷杂。卫博远一身清淡的青衣,腰间悬了一条丝绦,上坠一枚古玉,简单地束着发,出神地坐在桌边,任凭隆儿喊了几声,都没反应。
玄熠拈起一块点心,细细品着,坏笑道:“估计是有了儿子太高兴,已达到了Jing神恍惚的地步。”
隆儿坐在墨雨怀里,他好奇地仰起头,问道:“父妃,你有我之后会高兴成这样吗?”
墨雨淡淡一笑,摸着隆儿的头,轻声道:“比你少傅还严重。”
隆儿自豪地笑了笑,继续对着在发呆的少傅皱眉,一会儿便忍不住小声喊道:“少傅,少傅。”
卫博远回过神,对着隆儿怔怔道:“怎么了?”
玄熠“噗嗤~~”一笑,嘲讽道:“你要是担心妻儿,朕给你放一个月假,你明早就不用来上朝。”
卫博远脸色淡淡一红,低头道:“臣谢皇上好意,只是臣并非担心妻儿。”
玄熠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墨雨挤挤眼,促狭道:“那是想要纳妾了?”
卫博远刚好在喝茶,差点喷出去,他呛得咳嗽半日,才嘶哑道:“臣在想很多事,还有幼年的时候。”
玄熠摇摇头,自顾自地拿起一块点心递给隆儿,对博远冷嘲热讽道:“隆儿都这么大了,你自己也有了儿子,还想小时候的事干嘛?朕从小就觉得你一天婆婆妈妈的,好在没把隆儿带坏。”
墨雨白了玄熠一眼,淡淡道:“博远是考虑得周全,全然不像皇上,一天胡天胡地的尽受伤。”
玄熠被说也没恼,他对着墨雨笑了一下,眯着眼像一只刚偷吃了鸡的狐狸。
这一切落在卫博远的眼里,他忍不住想起墨雨曾跟他说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不对不对,他与卿琦只是同窗,并非能用如此话语来形容,只是他眼下的担心并非不正常,同窗多年,只是挂念手足之情。
墨雨见博远又发呆,不由得蹙眉,他用鞋尖轻轻踹了踹博远,温和笑道:“是不是你家中有什么事?听说你夫人产后失调,女人生孩子跟过鬼门关一样,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她吧!”
卫博远低了低头,他这几天就在皇上与卿琦之间来回徘徊,一会想到这个,一会想到那个,一会天上,一会地下,已经被折磨得Jing神恍惚。听墨雨说了这些,老脸一红,才轻轻道:“夫人身体没太大关系,一直是好药供着,我也时常陪着,许是秋后劳累。”
玄熠眯着眼,在卫博远的面上扫了几下,抑制住嘴角的笑意,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神情,对着墨雨道:“据昨夜前线密报,三日三夜大捷,伤亡不算惨重,只是……”慢慢卖了个官司,道:“大周军师受伤,还挺重,朕在想要不要回前线接班。”
宛若晴天霹雳,卫博远当下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他微微抖了半日,才抬起头,气息不稳道:“皇上,这场战乱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玄熠看博远的反应,眸中深意更加凝重,回想起他与卿琦在云州那夜暗中勾结的交易,抑制住落井下石的喜悦。面无表情,颇有些暗恼道:“这要看情况,不知卿琦怎么解释,他放走了靖康王大军,按律当斩。”
只听“咣当……”一声。
卫博远已跪在地,他伏地凄凄道:“请皇上明鉴,李卿琦虽然做过细作,但他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念在他跟随陛下多年的份上,请皇上留他一条命。”
墨雨刚要发声,就被玄熠一个眼色给堵了回去,他只好咬咬唇,紧紧抱着怀里的隆儿,每次抱着这个孩子,他都会觉得心态平和一点。
若不是眼下这情况,估计玄熠就要拍案大笑,一如卿琦与他商议的那一夜,他面色不改,故弄玄虚,威严道:“朕以天下为家,不能私于一物,惟有才行是任,岂以新旧为差?况古人云:‘兵犹火也,弗戢将。’汝之此意,非益政理。”
卫博远面色苍白地听完,他咬着牙,低声道:“法者,国家所以布大信于天下,言者,当时喜怒之所发耳。陛下发一朝之忿,而许杀之,既知不可,而置之以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臣窃为陛下惜之。”
以书对书,玄熠挑了挑眉,求助似得看了墨雨一眼,只见后者抿嘴,轻轻做了手势。玄熠顿时有了底,正襟危坐,一字一顿道:“朕初下敕,不首者死,今断从法,是示天下以不信矣。”
一片枯叶飘落,地上未干的茶水,映着卫博远此时苍白无血色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朕以天下为家,不能私于一物,惟有才行是任,岂以新旧为差?况古人云:‘兵犹火也,弗戢将。’汝之此意,非益政理。出自
皇上与卫博远说的都是贞观政要里的,一问一答,皆是君臣之间。我实在太喜欢皇上与卿琦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