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觉得已经快尴尬到他都快感觉不到自己头皮痛了,犹豫再三,他决定找点话题聊一聊。
“江总,你那么早来公司啊?”他小心开口道。
“我来上洗手间。”江随斜倚在护栏上懒懒的回答道。
陆清河惊讶道:“江总你在公司住吗?”
江随点点头。陆清河站在他对面,留意到他下巴上有很多青胡渣。
除却此刻邋里邋遢的造型,陆清河不能否认江随拥有一张十分俊朗的皮囊,眼睛细长,不时透着皎洁明亮的光。鼻梁高挺,唇瓣厚薄恰到好处,整张脸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邪魅,可又不完全是用邪魅能概括完。仔细看,甚至会觉得他带着点狡猾的危险气息。
一时无话,直到电梯门打开,整层楼的落地窗一眼尽收。
没出电梯时他以为江随只住了17楼的一间。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想错了,他住居然了整个17楼。
这里空间是很大,能够一眼看到底。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拥挤,因为基本看不到空出来的地板,杂乱的衣物掩盖了沙发,散落的纸张在房间里随处可见,床边还堆着各种书籍文件夹……
茶几更是惨不忍睹,各种面包屑,零食包装纸,还有红酒瓶……
总之整个就是乱!十分乱!非常乱!就像被小偷掀了屋子。
“水管坏了,还没来得及找人来修。”江随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脚踩着不知是衣服还是裤子的物体,在茶几抽屉里翻翻找找。
“原来是这样。”陆清河本来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跑到六楼去上厕所,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你现在不急吗?”陆清河其实觉得挺抱歉的。
“唔,不算太急。”江随头也不回道。
他的嗓音很独特,懒懒的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就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找到了。”江随手里多了纱布棉签还有几个药瓶,他把茶几上的各种食品袋用手掌扫下茶几,任由它们落在各种衣物和纸张上。
找到药品的安置位置后,他终于转头对陆清河道:“你坐吧。”
其实陆清河很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因为他现在浑身冷的直发抖,可是他打量了屋子一圈后……
“不用不用。”他摆摆手,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可以下脚的空地。虽然江随也踩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了,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东西,自己还是不要这么随意,况且他是自己的上司,还是注意保持该有的距离比较好。
江随也不强求,拿上药走到他跟前。
“陆清河?”他盯着陆清河得工作证道。
“是的,江总。”陆清河不卑不亢的对上江随的眼睛,就像他的性格,不会刻意迎合,溜须拍马。
江随手里拿着药动不了手掌,索性用手肘勾着陆清河的脖颈看头顶的伤情。
陆清河吓了一跳,一种特别独特的香味钻进鼻孔,可能是沐浴ru,他想。
他不敢动,只听江随道:“血是没流了,可你头顶的头发得剃了才能包扎,拿着。”江随把手里的药塞给他,便一个人朝里有去,看周遭的设施,应该是洗手间。
不一会,江随拿着剃须刀和剪刀出来了。
江随一只手拿着剃须刀,一只手拿着剪刀,两人身高都差不多,可是Cao作起来却还是有难度,他索性转身用脚踢开地板上和沙发上的衣物,冲陆清河颔首道:“坐。”
陆清河乖乖坐下,只听江随道:“你不怕我给你剪坏啊?”
陆清河挺无所谓的摇摇头,反正去医院也得剪了才能包扎,对他来说都一样。
江随也没耽搁,用剪刀慢慢剪掉伤口周边的头发,慢慢的,一条暗红的伤口显现出来,然后他用剃须刀轻轻的剃硬发渣。
陆清河觉得又疼又痒,脖颈不舒服的开始东摇西晃。
“别动。”江随轻声斥道。
陆清河忍着不动,好半天,江随终于包扎完毕。
长时间低着头,江随脖子有些僵,活动活动脖颈后,他顺手抄起手边的剃须刀,剃起了下巴上的胡渣。
陆清河一时有些语塞,他吞吞吐吐的指着剃须刀道:“江总,您不洗洗再用吗?”
“水管坏了。”陆清河不以为意道。
好吧,反正自己每天都洗头,头发也不脏。
正想起身道别,江随却走到床边,从一叠书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丢给了他。
这文件夹看起来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翻开以后陆清河惊讶了,这是自己前两天提交给主编的文案素材!没错,那篇被pass掉的失败作。
江随靠着沙发把脚翘到茶几上,一边剃胡子一边道:“你素材选的不错,看得出你很关心当下的社会问题。”
陆清河有些战战兢兢道:“谢谢江总。”
“知道你为什么过不了吗?”江随继续道。
陆清河感觉自己背心有些出汗了,他木讷的摇头。
江随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新闻杂志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