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笋、松花蛋切丁,另取了一个小砂锅煮粥,当锅里的粥咕噜咕噜沸腾起来的时候,再撒上一把切碎的青菜,搅拌上那么一会,就直接让婢女端过去了。
桓澜在水盆里洗过双手,一个侍女立马递上一方雪白的帕子,桓澜谢过她后擦了手也往靖和那边走去。
在外室,桓澜就看到靖和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灼灼看着他。
行礼后坐下,习惯性的为靖和添上一碗粥,靖和用勺子轻轻搅拌,突然问道:“快年关了吧。”
桓澜这才想起,的确是,快过年了啊。
在这定王府的日子太过清闲安逸,不知不觉一年已经走到了尽头。
“秦将军,会回来过年吗?”不知怎的,桓澜突然想起了那个正和西凉开战的秦将军。
这些时日,捷报频传,满朝文武大呼痛快,上上下下无不欢畅。
“怎么突然问起他来?”靖和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粥,却也不像是要桓澜回答的模样,自顾自道:“如今西凉战事吃紧,怕是不会回来了吧……”
天越来越凉,西凉如今的日子也难过起来,势必会对大焱展开反扑,前面那些捷报其实都做不得数,当第一场雪降下时,一场血战才真正拉开序幕。
桓澜自然想不到那些,闻言也只是惋惜一声,然后埋头喝起粥来。
靖和的预料果然没有错,十日之后,一场大雪悄无声息的降临。
这场雪下得极大,纷纷扬扬,不久就及至脚踝。
靖和推开一扇窗,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轻声叹了一口气。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大雪,也是多少无家可归之人的埋身之地。
果然,三日后朝会,明帝重重摔下几张各地雪灾的折子。
朝堂下群臣低头,明帝冷笑:“怎到了这时候就一个个不说话了?!朕的大焱可不是养着废物的!”
“回圣上,臣以为此时还是要平定民心。”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臣以为,可在雪灾严重之地适当减免税款。”
“回圣上,臣以为,税款万万不能减啊,现如今西北战事正在紧要关头,一旦减免了税款,西北将士还怎么打仗!!”这是刑部尚书。
“回圣上,……”
不多时,朝上便乱成了一锅粥。
明帝坐在龙椅上,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宽大龙袍掩映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自然是知道税款不可免,但若是不免这税款,雪灾之地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朕准备派一人前往受灾地,你们,有谁愿意办理此事?”明帝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朝堂霎时间一片寂静。
靖逍一直默默观察着靖珩的动静,当看到靖珩蹙眉似乎想上前一步时,身体快过大脑思考,抢过靖珩上前道:“父皇,儿臣愿往!”
“很好,”明帝声音低沉,“那便回去准备吧,即日出发。”
“是,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靖逍也知道这是个两难的事情,但、一旦办成,他不仅可以得到青州、江州等几州的民心,还能得到父皇的重视,所以他必须上!
靖珩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唇角挑起细不可察的笑意。
靖逍果然还是……太过急躁了啊……
朝廷上风起云涌,西北战场战事依旧激烈。
本该洁白的雪地上是触目惊心的红,秦峥手中的画戟毫不留情的刺进一个西凉兵的身体,抽出后又转到下一个目标。
他的身上早已覆盖了大大小小无数伤口,一张俊朗的脸上也沾染了血污。
已经两日了,他和手中一千骑兵困在这山谷之中已经两日了……
若非军中出了叛徒……
秦峥面色一冷,狠狠挥下画戟!
这两日里,西凉兵似乎无穷无尽,每时每刻折磨着他们的神经,秦峥再蠢也知晓,那些西凉兵是为他而来。
只是可惜了这些白白陪着他牺牲的弟兄们了……
还有那个叛徒,那个叛徒还混在大军之中……
秦峥的视线渐渐模糊,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了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那个温润青年挑起唇角的面孔上,身上的疼痛渐渐远去,手中的画戟“当!!!”的掉进了一尺高的雪堆里。
将他团团包围的西凉兵见状举着刀冲了上去。
秦峥的头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遗失,漆黑的碎发随着凛冽的风扬起,一把把闪着冰冷的光芒的刀刺进他的身体,那么寒冷的天气,血ye流出又很快凝固,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千刀加身,哪怕千刀万剐,也以一个守护者的姿势,守护着这片土地……
“将军!!!!!”活着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长久不曾休眠而发红的眼中满是愤怒:“老子和你们拼了!!!”
迎接他的,是重重如狼似虎的西凉兵,以及他们手中闪着银芒的弯刀……
启元十六年十二月,将军秦峥受伏,手中一千骑兵尽数身亡,无一生还。
炎都中接到讯息的靖珩,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