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汜刚才起身有些猛了,就觉得全身的血ye直直的往头顶上撞,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用手扶着额头,但是仍然咬牙道:“谢谢苏赫巴鲁将军的款待,睡得甚是香甜。”
苏赫巴鲁一点也不惊讶楚汜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将楚汜逞强的样子看在眼里,兴致更甚:“军营里物资紧缺,我将自己的床都让给了楚大人来睡,睡得不好倒是稀奇了。”
楚汜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料到这是苏赫巴鲁自己的营帐。早知道就四处翻翻有没有什么情报了……可是又随即转念想到,苏赫巴鲁既然敢把自己一个人囚在这里,就说明不怕他偷了什么去,想必也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这样才丢掉刚刚的懊恼。
苏赫巴鲁看着他眼里变幻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觉得分外有趣,他不禁开口道:“楚大人怎么不说话?”
楚汜抬头看向苏赫巴鲁,对上他的目光的刹那条件反射般迅速错开了视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与我这般兜兜转转有何用!”
他实在是受够了。
苏赫巴鲁就像在逗弄一只小宠儿一样反复拨弄他玩,看着他疲于应对,却又无力抵抗。想到他手里还攥着他十几个伙伴的命,楚汜瞬间就厌烦了这种虚与委蛇的试探和揣测,破罐子破摔一般直接撕破了脸皮。
“我有什么想说的?”苏赫巴鲁玩味的笑了笑,“我没什么想说的啊。天亮了,你们偷袭失败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去了,到时候就看你们的皇帝是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
楚汜冷哼一声道:“哼,你当我楚汜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是小小的监军一枚,今日若是折在此处,还会有新任顶替。他日史官定会在史书上为我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我一届庸人,能流芳千古倒是也不枉此生。”
“监军是可以再派,”苏赫巴鲁靠近楚汜,然后轻声道,“绍国的皇帝的情人,死了可就没了。”
楚汜听到此处脚步急退和苏赫巴鲁拉开距离,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强稳住心神道:“你……一派胡言!!”
“我是不是一派胡言,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话间就有鞑靼的侍卫掀帘进了帐篷,用鞑靼语说了些什么,苏赫巴鲁听了以后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又吩咐了什么,那侍卫应了,转身出去了。
“你家皇帝答应用幽凉十城换你回去。”苏赫巴鲁道。
“大将军这话蒙蒙十岁孩童算了。”楚汜不屑道。
“呵呵。”苏赫巴鲁并不意外楚汜能听懂鞑靼语,若非有点本事,绍国也不会派他进行偷袭。刚才于苏赫巴鲁而言,只不过是又一次的逗弄,“绍国拒绝了条件。”
“那是当然,”楚汜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答应你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我只好……从你身上下手了。”苏赫巴鲁的表情变得冷漠,他用鞑靼语说了什么,就看到一群侍卫进来要押解他去别的地方。
楚汜被捉住时就预料到了会有此刻,脖子一梗,昂然地踏出了大帐。
只是楚汜没想到的是,苏赫巴鲁竟然在前线搭了一个刑台,一个十字木架矗立在上面。旁边摆着各式刑具,光是看着,就足以让胆小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此时天已经大亮,灼灼日光之下一切事物都无所遁形,刺目的光线照在楚汜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这边有会汉语的鞑靼人高声的喊着什么,无非是让对面早早投降,否则楚汜就是他们的下场。
苏赫巴鲁也来到现场,他让刑者慢些动手,又让人把刚才的话喊了一遍,只是对面仍然没有回应,苏赫巴鲁这才一挥手道:“别打死。”
啪!
粗硬的鞭子就如同钢刀一样猛然砸了过来,楚汜只挨了这一下便觉得被鞭处犹如着了火一般剧痛难忍,难耐的呻yin就要脱口而出,却被理智压下,楚汜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啪!
又一鞭抽了下来,楚汜死死仍是压抑着一声不吭,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敬意。
啪!
啪啪!
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在楚汜身上,每一鞭下去都能看到有血沫混着rou末扬洒在空气中,在阳光的透射下纤毫毕现,给这片清冷的天地染上了肃杀之气。鞭笞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清晰可辨,并且越传越远,传到对面未做出回应的绍国士兵耳中绰绰有余。行刑的鞑靼汉子是经验丰富的鞭刑者,他知道怎么抽能给予受刑人最大的痛楚,却并不致命的伤害。苏赫巴鲁下的命令是“别打死”,也就是说,楚汜要一直忍受着这如同被活剐的痛苦,直到苏赫巴鲁喊停。
这顿鞭刑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刑者都换了两班休息,楚汜硬是忍着一声没出。他身上为了行动方便而套上的薄衫此刻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原样。细腻的皮肤上更是红痕交错,一片血rou模糊的景象,看上去好不凄惨。在一旁休息的鞭手都看不下去了,他向苏赫巴鲁进言道:“将军,不能再打了,继续下去人该撑不住了。”
苏赫巴鲁瞥了他一眼道:“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