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所有的训练不是为了提高技术分,就是提高表演分。花滑竞赛中技术分和对音乐、舞蹈的演绎得分相加才是最后的总分。
摆脱记者的纠缠,他进入更衣室换上运动装,迈小步在跑道上热身两圈,然后往返跑,增强体能。
紧接着是拉伸。如瑜伽舞者一般将自己拉出各种角度和线条,松展关节,提高柔韧性,确保能在冰面上做一些高观赏性的动作。
其次是花滑的大头,冰上训练。
莫逾这次比赛的编舞才刚刚确定。他的教练在围栏外边指导。
“温柔点,这套接续步节奏放缓一点,对对对……腿再屈,再屈,重心偏高……”
日复一日的训练容易让人走神。莫逾动作日趋完善,心思却不自觉停留在场外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那个女孩子长时间一手托腮坐在冰场外的空地上,一脸悲壮地看其他选手训练。
莫逾认得那个女孩,她也是H省省队的花滑运动员。与莫逾不同的是她练习的是双人滑。莫逾还充当方不惑小尾巴的时候就见过这姑娘。
当初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每每和她的男搭档练习抛跳时小莫逾都叹为观止。
那个女孩被男伴抛出相当的高度和远度,在空中完成转体,如流水、飞燕一般落在冰面上,相当惊险也惊艳万分。
吸引莫逾的不是他们的动作,而是女伴对男伴的绝对信任。莫逾不止一次看到那姑娘狼狈落冰,他在一边看着都疼。然而每次男伴把手放在她腰上准备将她抛出,她都毫不怯懦。
这两天那姑娘的男伴就没有出现过。
教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把莫逾召唤到场外:“关心人家双人滑的选手干嘛?有话就问,问完专心练习。”
莫逾被看破小心思,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撩开额头上的细汗:“那个师姐,她男伴呢?”
“训练中脊椎受伤,提前退役了。他们教练可头疼死了,一时间上哪给她找个双人滑的男运动员啊,找到了还得重新训练,这多耽误赛季。”教练丢给他一块shi毛巾把注意力转回来,“休息二十分钟,等会再溜神今天就别练了。”
莫逾瞥了那女孩子最后一眼,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
全国花样滑冰冠军赛在四月正式拉开帷幕。
莫逾代表H省出战,和他的几位师兄一起对战其他七支队伍的男单运动员。大家通过抽签决定比赛次序。
莫逾手在封闭的箱子里犯了选择恐惧症。一直挖到最底下掏出一张最毒的号码牌,成了男单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即将面临成为其他选手焦点的悲惨命运。
花滑比赛每有一名选手滑完就给他暂时定一个名次,往后每有一名选手在分数上超越前者,前边选手的名次就会下滑。举个例子,第一位选手滑完之后最初得到的名次是第一,他若不幸被后边的所有选手在分数上碾压,那么他最后的名次悲剧了:倒数第一。
所有选手比完之前谁都不知道最后的名次。
知道那种名次一点点下滑的痛吗?后来者都是债啊。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更是是债中之债大大大boss!
boss鱼把队里最后一位师兄送上场,手里拿着瓶冰水按摩两边脸颊。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你害怕冰面?”一个突兀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小鱼手里的冰水“乒乓”落地。他回头看见一个容貌平平的陌生中年男子擦着他耳朵说话。男子用手按住他两边脸颊,将鼻尖对准他的鼻尖,棕色的瞳仁仿佛被强力拉伸的橡皮筋眨眼间变成一条竖线,又在旁人察觉他双眼异状之前变回人的瞳仁。
“你吓死我了!”莫逾抓着白牙的手腕扯到腿上,“出现之前好歹给个暗示啊大佬。”
“别怕”白牙将手挣开,又给他贴脸上,“整块冰面都是你的王国。”
这家伙就不能好好给我打打气?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苏的台词,这种话小母蛇都不爱听好么。还有这种酷似小言的捧脸动作简直羞耻感爆棚,我要是条小母蛇分分钟拿尾巴尖抽他!
莫逾正经状又把他的手掌从脸上扯下来:“别闹,我教练在看这边。”
“可是你的冰水掉地上不能敷脸了。”
“我的冰水掉了和你摸我脸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白牙同志,这里是公开场合我不会和你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你摸我也没用。”这次的莫逾冷酷到底。
“你脸好热。我给你捂捂”白牙第三次把手掌贴莫逾脸上,“我的手够凉吗?可能没有冰水凉快,将就着用。”
这次莫逾没给他把手扯开。冷血动物的干燥手掌贴在恒温动物的皮肤上,丝丝凉意抚平了他心中的焦躁。他垂着脑袋无视教练探究的目光。
白牙把手松开的时候得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评价:“一定有很多小母蛇给你生过蛋吧。”
白牙听得莫名其妙,一言不发拍拍他肩膀目送他上场。等他走远才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来不敢和小母蛇生蛋,有个大坏蛋会把它们全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