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回来。”
“我看你还不如你的狗清醒。”
莫逾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很喜欢看我滑冰,我要是说不滑了他就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可我其实真的不想滑了,什么前途和付出,我都不想再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方不惑握紧的拳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怎么也找不回对花滑的激情,我在冰面上滑行的时候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方不惑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千里迢迢跑到H省,万万没想到会扑这么惨。
他反手握住小鱼的手,拉着他回训练中心:“先不要那么早下结论,你最初想学花滑是因为看了我的表演是吧。我给你滑一段,你找找最初的感觉。”
国家队的教练要现场演示带有四个四周跳的自由滑,训练中心的运动员停训半天组织围观,人手一部手机对着冰场就开始拍照。方不惑身着黑白渐变色流纹上衣,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黑色的长裤里,挺拔如松。
方不惑把不成器的徒弟按坐在最近的看台上,钱包手机一股脑塞他手里:“像不像我带着你在万象城训练的时候,周围的摄像头时不时闪一下?”
莫逾吹了声口哨:“去吧,花蝴蝶。”
方不惑熟练地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调处出一段配乐外放,从容踏上冰面。
“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花蝴蝶。”
方教练选取的是一首俄语歌曲,他早年在花滑大国俄罗斯留过学,酷爱热情奔放的战斗民族情歌。这种情歌能打破语言和种族的藩篱,光用音乐本身勾起人的热血。
方不惑一只脚后滑以冰刀的前端触冰,两臂握拳蜷曲落在喉前。他缓缓张开十指舒展双臂,在冰上旋了一个圈。
音乐结束前奏部分。他以柔和缱绻的步态双□□替滑行,宛若蹁跹凤蝶。音乐的节奏感加强,男人顺势收腿做了一个阿克塞尔三周跳,轻巧落冰后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冰面滑出大半个圆。他双手伸展,场外的女单选手们就很给面子地为他小声欢呼。黑与白在冰面上畅游,男人单脚着冰,另一只脚在前方牵引,麻溜在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S形刀痕。
音乐进入第一段□□部分,方不惑双腿交叉起跳,在空中完成逆时针四周旋转,一手大气地在最后一圈滑出一段圆,单组落冰以展翅的姿势滑开去。
在此之后,方教练在每一段小□□部分都穿插一种不同的四周跳。后外点冰,后内四周,勾手四周,阿克塞尔四周这四种跳越被他轮了个遍,激起满堂喝彩。在这花滑界进入四周跳的时期,没有那个运动员能逃得过四个四周跳的诱惑。
方不惑要是因为早年伤病缠身不得不退役,大约现在也能在国际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
热辣的情歌进入尾声,方不惑向莫逾所在的方向伸出一只手,矜娇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他还沉浸在尽情挑逗周围年轻人的成就感当中,微喘着气远远向徒弟挑起下巴。他准备好要接受徒弟的跪舔了:哼,态度诚恳一点我就原谅你之前的鬼话连篇,再给你当教练!
他的徒弟在围栏外做死水状,与周边人满脸chao红的迷妹/迷弟脸形成鲜明对比。
方不惑气地脱掉冰刀就往更衣室走,响亮的关门声把其他人吓得一哆嗦。
半个小时后方不惑独自一人驱车赶往莫馨所在的事务所,两个人一起回了莫家。
“小鱼这副样子有好些日子了,”莫馨给他沏茶,自己捧了一杯坐到他对面,“我前段时间还劝他这么难熬干脆就不要滑了,他也不愿意。”
“小孩子长大了。”方不惑长叹一口气靠上沙发,“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宁愿摔断手都要滑冰的孩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人各有志。”莫馨放羊一样放纵儿子,起身去柜子里拿小零食招待客人。
方不惑无情吐槽:“我看他像中邪。”趁着莫馨走开的功夫他扫视一眼客厅。客厅装修得简洁大方,从沙发上可以环顾房间里几乎每一个角落。他望着一尘不染的地面啧啧赞叹:“这房子清理地真干净,我家地板上一堆狗毛。”
莫馨背对着他听到了这一句,拎着小果篮坐回来时就顺口说了一句:“谁叫你偏要养狗,养了狗家里怎么可能没有毛?”
方不惑挑了挑眉毛:“你家不也养狗吗?”
“没养,我和小鱼都不喜欢,家里干嘛要养狗。”
方不惑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他最喜欢狗了啊,他今天和我说家里有条狗,还边说边笑来着。”
“他不喜欢狗,”莫馨肯定地说,“他喜欢没毛的冷血爬行动物,他连手机链都要定制个小蜥蜴。我上次问他要不要养猫猫狗狗,他拒绝了。”
方教练的三观碎了。他把莫逾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莫馨听。莫馨带着他巡视这栋屋子,叫他确认家里没有那只“会叼冰刀的表情帝狗”。确认完之后两个人沉默对坐,齐齐发呆。
“小馨……小鱼他说那只狗帮他叼过好几次冰刀,说明他出现幻觉的时间挺久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