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烦恼也都随之而去了!
小皇帝心中惦记着事情,并不能饮得尽兴,看见萧青篱悄悄退出了殿门,也起身随了出去,公孙辅追在他身后直问,“小晔去哪啊?”
小皇帝拍拍他肩膀,安抚道,“你安心玩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皇帝寻出去,萧青篱正坐在许远处底层石阶上,若不是今夜月光皎洁,小皇帝只怕也瞧不见他!小皇帝摆摆手,示意寿安留在原地,自己悄无声息走了过去,亦坐了下来,“这石头可真凉啊!”
“皇上!”萧青篱惊醒而起转身就要叩头,却被小皇帝拦了下来,“免了吧!今夜没有君臣!”
萧青篱仰头望他,久久不能言语。小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可知道今夜这许多殊荣原本该是你的!”
“可它到底并不是臣的!”萧青篱笑了一笑,又坐了下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各自转过了头。
小皇帝不死心,依旧道,“只要你肯……”
“不,臣不愿!”小皇帝尚未说完,萧青篱便立刻截断了,眸中之坚定使得小皇帝莫名觉得心惊,顿了半晌,悲切笑道,“呵,好!好好好啊!萧大人可真是重情重义啊!”
“不及皇上千万分之一!”
小皇帝苦笑,“那又如何呢,他心仪是你,明明我们两个才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却心仪于你!”
“哦,我说你们两个呢!原来躲到这里来了!”公孙辅拿着酒壶便晃晃悠悠地往下踏,惊得萧青篱跟小皇帝连忙起身来,三两步跑上去扶住他道,“你都醉了,还敢到处乱跑,也不怕栽了去!”
“唔……不怕,有青篱在!”萧青篱无端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正碰着小皇帝的目光也朝他望过来,小皇帝轻笑了一声,缓缓松了手转身离去。
公孙辅半醒半醉倚在萧青篱身上含糊道,“青篱,我好晕!”
晕是正常的!当夜公孙辅便病了,病得昏昏沉沉,风寒似乎来得毫无预兆!萧青篱守在他床侧悉心照顾了数日,公孙辅醒着时便缠着他要出去,睡着了便要说胡话!药吃了几副,却并不见好!
期间,公孙良来看过几次,公孙辅却依旧昏昏沉沉,连眼也没睁!公孙良叹息着摇了摇头便又退了出去!
小皇帝也心急!御医请了几拨,依旧没什么成效!自己亲自去看了许多回,从没见他清醒过!小皇帝焦灼,贴了皇榜重金求医!
然而并不及有人揭榜,公孙辅却自己好了起来,同他无缘无故患了病一样无缘无故自己好了!
小皇帝再见他时,公孙辅已然瘦了许多,行不胜衣,小皇帝心疼他,准了他在家休养一月!这回却是许他随着自己的性子玩乐了!
开朝没多久,秦杨便传回了消息,说是匈奴来犯,似乎预兆着今年又是一个多灾之年!
是战是和朝堂之上唇枪舌战也议不出一个定论来!小皇帝心里自然是主战的,与匈奴之间征战日久,如此拖着实则劳民伤财,小皇帝只盼着哪一战彻底降了匈奴,将他打怕了,再不敢来犯,才能算是一劳永逸!
萧青篱同皇上想得却是如出一辙,小皇帝此刻到底没有胡闹到连同国家大事也儿戏!两人一同商议诸多细节,又好似完全放下从前芥蒂一般!
在众人忙作一团,紧张而焦急的同时,公孙良却开始为公孙辅张罗起婚事来!多年官场的经验使他有一种警觉,他的儿子应当及早娶亲了,如此定能免掉许多麻烦!
却被公孙辅一句“我不喜欢女人!”彻底回绝了!
气得老公孙拿着戒尺追着他打,直骂道,“不喜欢你也要给我娶!我公孙家的香火岂能葬在你的手里!”
最希望看到公孙辅娶亲的人,应当算是太后了!既能断了皇帝的念想,又能使公孙辅不愉快!如此的结局实在是可叫太后拍手称快了!
若说太后为何对公孙辅会有如此深的憎恶,其实也简单!
先皇在时,太后不曾得过半分恩宠,费尽心力从别人那里抢来一个儿子,结果呢,却还比不上先皇对一个外人儿子的疼爱,而这个外人的儿子正是公孙辅,太后焉能不恨!终于熬到先皇驾崩,自己的儿子得坐皇位,却又被他迷了心窍!太后只怕连剐了他的心思都有!
于是某日太和殿中,太后摆了宴席,请了公孙辅同李尚书的女儿入席!
“子甫啊!你同沅沅也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都跟哀家的儿女是一样的!”太后拉了公孙辅的手,又拉了李欣沅的手,将两只手叠在一起,接着道,“哀家都盼着你们能早些成家立业,相夫教子呢!”
公孙辅挣了一下,太后却更为用力地将两者握在了一起,公孙辅只好尴尬地笑了一笑,“是是是,太后说的是!回头我定多多留心,给沅沅寻个好婆家!”
“净胡说!哀家瞧着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哦,不不不!”公孙辅紧张地直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臣臣臣,臣好吃懒做,不不,不思进取的,沅沅若跟了我,肯肯,肯定要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