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往往都是退房刚办好,新入住的还没来,前台除了玩手机的小姑娘,一个人都没有。孙丁虽然人没风流倜傥到一站那就自动享受八折优惠,但胜在眼神好使,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哄得小姑娘开心。
“你这房间可是定了一周呢,确定退房了是吗?”
定一周?孙丁回头看了眼刚才扔废纸的何娘娘,现在就沉在大堂的沙发里,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这是打算消完气再回去?
孙丁又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说:“退吧。”
“今天已经过了退房时……”小姑娘被孙丁眉眼含笑的样子看得耳尖一热,虽说这人也没有多好看,但是刚才那个眼神,看着比长相真诚多了,“……间,就按两个小时钟点房扣费了 。”
孙丁单手拄着下巴,附身撑在前台的大理石台面上,“谢谢小美女啦!”
等退完押金,一转身的功夫,孙丁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肘,脑子里却闪过傅天对他Yin得能滴水的脸。
出卖色相。
又一次出卖得很成功,很棒!
走向何和的时候,孙丁对这他的背影轻声说:“我怎么带你走的,就会怎么把你送到家。”
☆、19
第十九章
何和是个什么样的人,孙丁再清楚不过。
即使他们彼此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可无论对方做出什么瞎了眼的事儿,彼此都不会惊讶。何和就是个连看电影都要提前百度结局的人,他不怕片烂,只是怕主人公彼此说再见,说分手,甚至都来不及。
所以这个傻透腔的笨蛋分了手跑出来,还订了一周的房间,也不难以理解。
是在期盼着什么吧。
何和一回头,看到孙丁就是这样的表情,隐忍,坚定,难过,还有和他自身气质完全不相符的“责任感”。他也能体察到孙丁所处的情况并不一定比他乐观,可是自己这样子,本身就证明了他不可能给孙丁更为有力的安慰。况且对于孙小四而言,最好的安慰就是当作没看出来。
何和站起来,问:“办好了?”
“奴才办事,老佛爷您放心。”孙丁扬了扬手里的钱,一点头:“只多不少。”
何和一把拿过来,还点了点,数到最后,惊讶得挑眉:“你自己往里贴了吧。”
“哼,把你压这我也不会倒搭。跟上。”
何和瞅着手里的钱,倒是也没多少,孙丁也不像是差这点钱的人。
但是想到饭桌上他掰着手指头道歉的样子,何和还是忍不住快赶几步追上去,清了清嗓子:“我和他的事儿,你知道得最清楚不过了,可也不算真的清楚。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帮了倒忙,分手这件事,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其实是我昨晚上一冲动……”
孙小四冷不丁地抽走了何和手里的钱:“还是拿钱堵住你的嘴吧。”
“唉,明明是我失恋了。怎么你今天变脸变得比余沧海还快。”
“……来姨妈了。”
何和来过孙丁家两三回,每次顶多坐坐就走。刚开始还想问孙丁怎么凿了个一通到底的格局,后来合计合计,他面前的孙小四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说的话也摆在脸上,明明白白告诉你。远不是一个弯弯绕的人。
但今天一进门,何和就有点尴尬了。
“忘了你家就一张床。咱俩……”何和比划了一下,没往下说。
“你想多了,”孙丁脱着鞋还不忘翻个白眼,“受受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不脱外衣别上床啊,听到没。”
——受受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龌龊!你脑子被猪拱了吧!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写书!
孙丁往心里那个歪头坏笑的小人脑门上贴了张大大的“滚出去”符。
从收纳柜里拿了套粉色的睡衣给何和,何和硬是没接。
“就这一套新的了,”见何和难以置信地要开口,孙丁又说:“三八妇女节的奖品。我们单位就是这么特立独行,妇女们放假,妇男们有奖竞猜。不穿我放回去了。”
“但我刚才看到边上还有一套深蓝色的,也是睡衣吧。”
“啊,那套啊。那一套,那套之前穿了——穿了没洗。要不……”孙丁上下打量何和地身材,索然无味地说,“你不穿我也不介意。”
粉睡衣到底也没放回去,何和也没说要穿。只脱了外套坐沙发上看电视,孙丁切了火龙果过来,“败火的。”
这个红心的,这个名字,还有这产地,怎么都没感觉出来败火吧!
“还抗衰老。”说完,孙丁看了看何和的脸,啧啧两声,“这摧残的啊。”
最后舍不得地捧着那个大到乞讨能吃三年的巨型玻璃碗,推进何和怀里,“唉,可怜见的,都给你吃吧。”然后把一把牙签戳到果rou上,红不红、紫不紫的汁水顺着牙签挤出来,有点目不忍视。
本来打算看看昨天晚上有什么比赛,但是电视盒子怎么都连不上网。孙丁突然脸一红,走到电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