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一听,立刻冲进去,就看到吴纠竟然倒在地上,旁边还有碎掉的大碗,齐侯赶紧一把抱起吴纠,喊道:“二哥?”
吴纠已经不省人事,脸色难看的厉害,整个人也轻的厉害,齐侯赶紧抱着吴纠往外冲,说:“快去叫棠巫,到小寝去!”
子清连忙跑着去找棠巫,齐侯抱着吴纠冲进小寝宫,吴纠躺在榻上醒了一次,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呕”的一声要吐,齐侯以为他胃里又犯恶心,结果没想到吴纠一张嘴,竟然突出一口血来,而且还是黑血。
齐侯吃了一惊,这血的颜色不对劲,显然是中毒了。
齐侯更是着急,连忙对寺人说:“去请棠巫,怎么还不来!?”
他正说话,子清已经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来不及行礼,说:“大事不好了,棠巫……棠巫他吐血病倒了!”
吐血?
也病倒了?
原来子清方才去请棠巫,没想到到了棠巫的房舍一看,棠巫晕倒在地上,旁边都是血迹,棠巫的脸上也有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子清赶紧去叫医官,一面给棠巫看病,另外又叫医官来小寝宫给吴纠看病,因此时间才这么长。
医官冲进来,火急火燎的给吴纠把脉,又看了看血迹,说:“这……这是中毒了!”
齐侯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说:“中的什么毒?严不严重?”
那医官是楚国宫里最有声望的老医官了,说:“这毒乃是产在南端濮族,是一种慢性毒,量少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只会觉得头晕恶心,不想用膳,却没有太大的事情,但是中毒稍微深一些,立刻就会吐血昏厥,严重的直接毙命啊!”
齐侯听也听不懂,说:“可解吗?!”
医官连忙点头说:“可解可解,只是需要很长的时日,解毒之后仍需仔细调养。”
齐侯赶紧说:“那先给楚王解毒。”
医官赶紧给吴纠解毒,不过这毒素一次无法清理干净,需要天天喝药,而且还要下九针,也就是针灸。
棠巫中的竟然也是同一中毒,齐侯和子清忙碌着,这个时候子清突然咳嗽了两声,捂住嘴别过头去,咳嗽之后一抬手,竟然发现自己手心里有一些黑色的痰渍。
子清吃了一惊,旁边的医官刚巧看见了,大惊失色,赶紧说:“这这……你也中毒了,快让老夫把把脉。”
医官赶紧给子清把脉,果然,子清也中了这毒,和吴纠棠巫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吴纠和棠巫身体素质不怎么好,子清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其实子清乃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很结实,因此只是稍微咳血。
医官把完脉,脸色不好,连忙对齐侯说:“齐公,老夫斗胆,也想给齐公请脉。”
齐侯连忙把手伸过去,让医官请脉,齐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只是有的时候会胸闷,还以为是吴纠身子不好,自己忙前忙后着急的,还有一些没胃口,齐侯也以为是自己忙碌的缘故,毕竟吴纠虚弱成这样,齐侯也没心思吃东西。
哪知道医官把脉之后,说:“齐公脉象是正常的,但是若老夫猜的没错,齐公也中了这种毒,只是齐公身子骨好,毒素发作的慢,若是再过几天,也与王上一个模样了!”
齐侯和子清一听,心中都有些发冷,他们都中毒了,吴纠和棠巫身子不好,直接发作了,而齐侯身子骨硬朗,所以中毒最轻,子清已经开始咳嗽黑血。
齐侯皱着眉,立刻环视了一圈四周,他们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小寝宫呆的时间最长,吴纠不喜欢陌生人伺候,尤其楚国还没安定,恐怕身边有细作,因此平时不让寺人和宫女伺候,都是子清和棠巫亲力亲为。
因此他们四个人在小寝宫呆的时间最长,齐侯眯着眼睛四处寻找,恐怕那毒物就藏在小寝宫也说不定。
齐侯快速走到四周扫视了一边,突然看到吴纠办公的案子上放着一只小香炉,那小香炉乃是庸国人进献的宝物,与无烟灯一样,做的非常巧妙。
不过当时吴纠已经让人去检查过了,香炉是没问题的,因此才放在小寝宫中点燃。
齐侯此时盯着那香炉,伸手将烟灭了,将香炉拿给医官看,医官打卡香炉,香炉里面放着香块,还没燃烧完,剩下了一大堆,那医官将香块拿出来一看,立刻惊恐的说:“对对对,就是这个!这东西在濮族,只用一点点,可以用来驱虫,量大了就会致命!”
子清立刻说:“这……这怎么可能?!”
子清连忙将当时工正和玉尹送来的检查报告翻出来,上面也记录了这个香炉,因为香炉本身有玉石镶嵌,因此这个香炉是在工正检查之后,玉尹再次检查合格,才送还回来的,两次检查都没显示有毒。
但是子清说“怎么可能”,不是因为怎么可能有毒,而是因为香炉的香料不对!
子清连忙指着文书,上面严格记录了香炉的形态,里面香粉的状态颜色和体积,子清说:“是香粉,不是香膏,怎么会变成了香膏?”
医官惊讶的说:“难道小寝中有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