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说:“必然是你,现在心虚了,又想改口,王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纠已经沉声一喝,说:“够了!”
医官顿时吓了一个哆嗦,连忙跪下来请罪,吴纠不再理他,转头对卢扬窗说:“有何解决办法?”
卢扬窗听他这么问,便说:“其实并不危险,王上只需要给马匹吃点泻药,让它把那草药排泄干净就行了,不过这中毒的马短期之内可能比较虚弱,暂时不要驱使了。”
他这么说,吴纠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棠巫说:“棠儿,你去弄些泻药来。”
棠巫点了点头,很快就去了,弄了些泻药回来,卢扬窗也不嫌脏,也不嫌麻烦,亲自调和了之后喂给纠墨吃下去。
纠墨因为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卢扬窗就抚摸着纠墨的鬃毛,不厌其烦的安抚着纠墨,最后纠墨才勉强将泻药吃了。
齐侯看着卢扬窗的动作,纠墨这匹马,其实一点儿也不温顺,只不过十分挑人,若是看对眼了,自然会忠心,若是看不对眼了,就会一直尥蹶子,当时齐侯也是看中了纠墨是一匹宝马,因此才送给吴纠的。
齐侯看着纠墨如此老实的吃了泻药,不由有些佩服起卢扬窗来,说:“没想到你竟然会一些医术?”
卢扬窗傻笑了一声,说:“不不,回齐公,扬窗只会医治马匹和猎犬,毕竟家里有很多,一直都是扬窗自己照料,难免会生病,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一些。”
纠墨吃了泻药之后,反应很快,虽然看起来有点虚弱,不过竟然好了不少,不是那么蔫头耷拉脑了,吴纠一看真的管用,赶紧让卢扬窗去看看宫中的马匹。
卢扬窗一一看过,全都是吃了那种巴草,而且吃下去的计量还不小。
吴纠听到这话,脸色顿时Yin沉下来,请卢扬窗帮忙医治这些马匹,带着齐侯就去了路寝宫。
楚王临时召开廷议,士大夫们连忙朝路寝宫小跑而去,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楚王黑着一张脸,坐在席子上。
众人看到楚王这个面色,都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些被召见的士大夫们都是上卿,宫中眼目也灵活,今天一大早,监马尹那边出了事,宫中的战马一夜之间全都被撩到了,生了病,也不知怎么了的,一个个没Jing打采。
众人觉得,可能八成离不开这事儿。
吴纠和众人大体说了一下宫中的马匹事件,大家一听,顿时说:“王上,这很明显是巴国做的,说不定就是昨日被遣走的巴国使臣怀恨在心,因此毒害了宫中的战马!”
“是啊是啊,请王上一定严惩巴国!”
“那巴国使臣如今还没走出咱们楚国地界,小人建议立刻把他抓回来!”
“抓回来!”
一时间有不少人在应和,斗祁皱了皱眉,似乎不怎么同意,站起身来拱手说:“我王,祁以为,虽然宫中战马全都中了巴草,但是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巴国使臣所为,若是这么贸然的拦截使臣,使臣代表的是巴国国体,那便是与巴国正面交恶,如今眼下的情势,濮人虽然归降,但是不知是真是假,西面庸人还在虎视眈眈,祁实不建议正面与巴国交恶,徒增我楚国的烦恼。”
他这么说,也有人同意,但是还有人觉得斗祁自从不是令尹之后,竟然变成了保守派,已经不见年轻时候的锋芒和魄力了。
想当年,也就是六年多的光景,那时候的斗祁还是辅佐武王的令尹,跟随武王亲征随国,在征讨途中,还未与随国交兵,武王就因为生病而病逝了。
当时的斗祁当机立断,封锁消息,令楚国秘不发丧,一直东进,直到将随国人打得投降求和,定立盟约之后,这才率领部队退回汉水,随即发丧,讣告天下。
随国后来才知道,这一仗根本不是什么御驾亲征,武王那老头子在出征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随国其实中计了!
当年的斗祁,为了征讨随国,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回来之后主动向新君请罪,熊赀继位之后,正好削了斗祁的令尹之位,传给葆申。
自那之后,斗祁的封芒就慢慢的消磨干净,如今不过六年有余,斗家被压制,连斗祁的封芒也没有了。
很多人开始质疑斗祁,斗祁听到质疑,只是一笑,说:“祁的确老了,但并不畏惧,也并非是个不善思考的莽夫。”
有人听出斗祁在骂他们,当即不太高兴,吴纠却轻笑了一声,说:“莫敖正当壮年,怎么能说是老了?”
众人听吴纠这么说,立刻不敢说话了,吴纠说:“莫敖说的正是,寡人也觉得,如今大敌当前,我楚国该当分清楚主次,庸人目前乃是我楚国的首要敌人,若是与巴国撕破脸皮,可能会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他说着举起两根手指,说:“但是目前有两个问题,这也是寡人召见诸位卿大夫的目的。”
众人一听,原来王上召见他们,不是让他们商讨怎么抓巴国使臣的,方才建议抓住巴国使臣,还有怒怼斗祁的人都后悔的肠子发青,可谓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紧就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