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军营之后,奋勇杀敌,总是跑在最前面,还和士兵们同吃同住,这样一来备受爱戴,士兵们一听,也都激昂起来,准备杀到西戎人面前,救出卢扬窗。
他们不知辎重部队有鬼,当天晚上还在幕府中商量情况,结果半夜却遭到了“自己人”的偷袭,辎重将军一把火将行辕的粮草和军饷全部烧了干净,还大肆屠杀楚国兵马。
卢戢黎带兵反抗,虽然救了不少楚军,但是他们的粮草根本来不及去救,辎重将军早有预谋,将行辕里的水全都倒了干净,那时候想要找泉水救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卢戢黎带兵撤退,又遭到了西戎人的夹击,叛军与西戎人早就说好了,两面夹击卢戢黎,卢戢黎的队伍奋力冲杀,终于冲出重围,在十里外重新扎营。
然而如今的情况非常危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接到犒赏三军的军粮,原本的粮食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士兵们冒着烧伤的危险,拼死抢救了一些粮食,然而根本不够一人一口的,一顿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打仗了。
卢戢黎写了告急的文书,让人快马加鞭递回郢都来,请求吴纠运送军粮,并且派援兵给他们,与西戎人殊死一战,为死去的将士报仇,并且救出被俘的卢扬窗。
吴纠看着文书,脸色也不好,非常的Yin沉,好像随时要下雨一样Yin沉。
潘崇立刻双膝跪地,说:“崇管理失职,让军中出现了如此叛徒,损兵折将,令楚国蒙羞,请我王责罚!”
群臣听着潘崇的报告,全都蒙了,他这一跪,才反应过来,有人立刻讨伐潘崇,有人则是说:“以小人所见,不是大司马的错,说不定卢将军本人就是细作,若不是这样,我楚军怎么可能败的如此彻底?”
“是啊是啊,我王,如今不能再援兵给卢将军,不如将他召回,另外派将军再去前线。”
吴纠听着群臣吵闹、恐慌、互相指责,胸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这一仗,吴纠可是力排众议,力挺卢戢黎作为主将,若是卢戢黎大败,那些有说头的士大夫就更要说三道四了。
吴纠眯着眼睛,说:“按照诸位的意思,若不增援卢将军,我楚国的将士怎么办?放着不管?岂不是寒了我楚国百姓的心?”
众人小声讨论着,一时有些惊慌,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他们无法打退西戎人,那么就无法和秦国合纵,秦国一个国家攻打庸国,就算兵力强大,也很难一举攻下庸国,到时候秦国支撑的久了,不见楚国援兵,很可能会毁约撤兵,那么楚国又将孤立无援。
如今的情势,便是牵一发,动全身。
吴纠沉声说:“若是遣回卢将军,各位觉得,谁能胜任!?”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说话了,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人里,没什么人熟悉西戎人的打法,谁也没有胜算,秦公子赵嘉倒是熟悉西戎人的打法,毕竟他们秦国和戎人迂回了几代,但是如今赵嘉马上又要赶赴秦国,与秦国从背面攻击庸国。
因此大家都在沉默,路寝宫中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恨不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笑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说:“孤来打这一仗!”
他说着,众人的目光“唰!”一下全都聚集在路寝宫的殿门口,吴纠也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齐国朝袍,身材挺拔,步履自有一股王者之风,在众人的注目下,毫不怯场的大步而入。
众人一见,立刻又喧哗起来,竟然是齐侯!
齐侯走进殿中,在殿中间就停住了,抱拳一拱手说:“我齐国与楚国世代交好,如今楚国有难,我齐国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孤虽不才,但是对于戎人的打法,还是略知一二,若是楚王不弃,可以让孤一试。”
众人全都盯着齐侯,十分惊讶,毕竟齐侯是齐国的前国君,就算现在不做国君了,但是地位依旧也有,齐侯突然站出来请战,的确出乎意料。
齐侯的确有打戎人的经验,不过其实是上辈子的经验,这辈子目前的经验最多在对付北狄人。
上辈子的时候,齐国发展壮大,已经不满足于在东面称霸,于是开始把手伸向中原,多次帮助诸侯国家抵抗戎人和狄人,最著名的战役便是存邢救卫。
很多国家因为齐国的慷慨救援,而纷纷归顺,纷纷响应,可以说齐侯成为霸主,并非依靠强大的财力和武力,很大程度是依靠其他国家的拥戴。
虽然齐侯这辈子还没什么打戎人的经验,但他上辈子不知亲自出征,打退过多少次戎人,让戎人和狄人闻风丧胆,因此齐侯自然有这个把握,并非是一时头疼脑热说大话。
士大夫们先是惊讶,然后开始考虑,说:“这……齐公虽然一片善意,可是……可是这乃是我们楚国的事情,齐公并非我们楚国人,似乎……似乎与齐公……”
士大夫们这么说,吴纠心中还真怕齐侯突然说他要当楚国男主,不过事实证明,撒娇这件事情,齐侯只会对吴纠做,在旁人面前,那就不是撒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