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宜平日里最爱的青瓷荷叶杯。白敬宜看着眼前浮着薄气的新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公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请问吧,莲儿一定知无不言。”
白敬宜闻言抬起头,看着莲儿,“那日,鬼医离开后,楮墨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他替我传递消息了。”
莲儿点了点头,:“其实您发病那日,鬼医忽然前来,教主就觉得不对劲了。”
白敬宜手指放在杯沿上,轻轻点了几下,“那你说,现在外面传的这些消息,是谁做的?”
莲儿轻声道:“其实教主命人已经查过了,他只说白庄有鬼。”
白敬宜看向莲儿,这事他也想到了,二师兄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只可能是将消息带给爹爹大哥他们的时候,走漏了风声,让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去。
“教主还说,昨日楚风疏去府上兴师问罪。”
白敬衡心头一惊,楚风疏,莫非是楚门?细细想来,这楚门一向与其他三庄不和,且一心想成为武林盟主,这般想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莲儿,那你说,现如今武林正道是如何谈论我和楮墨的?”
“武林上现分为两派,一派以沈家和白家为首,坚持这是无稽之谈,而且说要立刻救你回去。另一派则是以楚家为首,说您已经投身魔教,要求白庄主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白敬宜冷笑了几声,看来有些人是想借刀杀人了。
“多谢你了,莲儿。”
莲儿连忙摇摇头,“白公子,您要谢的人可不是我,我也不过是替人传话,这些可都是教主派人查的。”
闻言,白敬宜心中一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莲儿见状,眼珠一转,轻声说道:“白公子,教主他现在正在书房。”
白敬宜看了她一眼,不自在的转过头去,端起茶,一口气将茶喝光了。
莲儿轻笑了一下,连忙退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就见白敬宜出门,往楮墨书房走去。
走到了书房门口,白敬宜只觉得脚下重若千斤,想上前,又不敢,左右踌躇。
白敬宜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抬头,楮墨正站在面前。
楮墨拿眼扫了一下白敬宜,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事?”
白敬宜双手握拳,垂在身两旁,抬头看着楮墨,欲言又止。
那白衣少年郎,眉目含水,唇若点红,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
白敬宜只觉得楮墨一双眸子黑的发亮,让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楮墨见状,一把将他拉了进来,一阖门,径直将他抵在门上,双手将他圈在怀中。
白敬宜只觉得楮墨的气息就在面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楮墨看着他,在他耳廓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白敬宜吃痛张开了双眼。
“看着我。”楮墨低声道。
白敬宜闻言,喉头轻动,抬眼看着楮墨。
楮墨只觉身下的人,此刻乖巧的可爱。不似往日暗藏尖爪,软糯的如同一只小nai猫。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楮墨低声道,那声音里似乎绕着丝,丝丝缕缕缠了上来。
白敬宜只觉得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闪躲,脸略微偏向一侧,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什么?”楮墨向前又近了两分。
“谢谢。”白敬宜往后缩了一下,声音大了一些。
“你说什么?”楮墨一侧脸,唇便贴近白敬宜的唇,白敬宜连忙往另一边侧,“我说谢谢。”
“我听不见。”楮墨追着白敬宜,复又靠近他的唇。
白敬宜被他逼的没有退路,只好正面看他,刚开口,就被楮墨用唇堵住了他的口。
白敬宜猛地睁大双目,双手紧握,又慢慢的阖下双目。诺大的书房,只听得到两人的喘息声与亲腻声。
再一睁眼,已躺在了书桌之上,白敬宜忙要起身,却被楮墨压了回去。一抬手,腰间的玉带跌落在地上,发出清澈的声响。
房内满是甜腻的桂香,惹得一片绯色,真是,暖香熏得人自醉。
白敬宜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房之中。一转身,楮墨正躺在他的身边。白敬宜悄悄靠近他,细细打量这个‘魔头’。只见他双目闭合,吐息轻缓,似还在熟睡。
白敬宜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发现他并没有反应,复又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子,楮墨仍然未见转醒。白敬宜这下起了玩性,伏在楮墨身旁,撩起他一缕头发卷在手指头上把玩,玩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聊,撑着头,看着楮墨,悄声说:“你这个大魔头,空长了一副好样貌,肚子里却一肚子坏水!还抢走我的笛子!”
话音刚落,就见楮墨动了动眉毛,吓了白敬宜一跳,连忙躺下装睡。等了半天也未见楮墨醒来,这才放下心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等白敬宜熟睡后,楮墨缓缓睁开双眼,嘴角藏着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