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推了推,才突然醒过来,迟疑的说:“这、这是小虾吗?小虾?”
乔万仞的ru名就叫小虾,据说是父亲过河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装在木盆里的他,盆子里跳着好几只河虾,父亲便心生怜悯,带回来收养了,取名小虾。
乔老爷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孽,考过进士,祖上全是文化人,满门书香,捡到乔万仞的时候正好在京城买了府邸,因此全家都很欢迎乔万仞的到来。
乔万仞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乔家亲生的骨rou,但没差别,乔家夫妇对他就如同亲子,他的上头有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姐姐,有个比他大六岁的哥哥,一大家子很是快活,直到他七岁那年发生变故——大姐跟着一个唱戏的私奔了。
“嫂子,既然大哥不在,我就把钱还是给你,这算是一年的生活费,你们随便用,没了再和我说,我先走了。”乔万仞没有多和乔念娇叙旧的意思,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人,是真正的做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乔女士恍惚的看着乔万仞的背影,颓然坐回沙发上,突然就掩面抽泣起来,微胖的女人这下更不好出去送送弟弟,因此留下来抱着乔女士哄,说:“大姐,你别哭了,他们乔家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心里还是在意你的,不然看都不看你一眼。”
乔女士这几日几乎把一年的眼泪都要流光,她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说:“温禾,你别总拿这样的话骗我,我清楚我走了以后,把我爹我娘都气死了,我当年还那样不懂事,现在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也找不到孝敬的人,两个弟弟也不认我,只有你还同我说话……”
乔念娇或许是太孤独了,也可能是知道父母的死后,突然心中有了除顾文武以外的良心,这点可怜的良心驱使她寻找到乔公馆,想要获得原谅,或者说想要告诉大家,当初她的选择是对的,现在她过的挺好,顾文武这些天也对她不错,眼瞧着老太爷就要死了,老太爷死了后,可不就能够休妻了吗?
乔念娇认为自己马上就要做顾家的大太太了,她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了顾文武的妻子,她的爱情从此一路平坦,再没有什么障碍了。
可是蓦然回首,她还是感觉自己似乎丢掉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也不知道现在弥补,能不能弥补得上。
她又哭了一会儿,心中生出些好奇来,拉着温禾的手,说:“弟妹,怎地小弟当了丘八了?”
温禾苦笑着说:“当初京城不是打仗吗?全家外逃出去,也没带多少钱,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参军了,跟着的好像是个姓周的军阀,他现在单干,大小也是个大帅,威武得很呢。”
乔念娇笑道:“这也算有出息了呀。不过我看你的表情,怎么这样?”
温禾是很小的时候就嫁进乔家的清白人家的小姐,才十四岁就和乔东士结婚,所以也享受过乔家辉煌的日子,和大姐乔念娇也算有些感情,可乔念娇一闹,家里就rou眼可见的落寞下去,不久公公婆婆都死了,丈夫又是个清高的文人,死活不肯干脏活累活,也就靠卖祖产生存,在外地的那几年,大家都很困难,小弟也是为了乔家才当了丘八,可这些话温禾也不好说,说出来多不好听啊,哥哥嫂子竟是需要小弟来养着……多难听啊。
“哎,他们兄弟两个关系如今也不好的很,你弟弟不允许万仞当兵,说当兵的都是下等人,是粗人,是违背祖训的,可万仞还是去了,所以他们兄弟两个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也就只有我夹在中间,想当个和事佬说和说和,都没有成功过。”温禾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露出个怀念又感慨的表情,说,“大姐,你不知道,东士和万仞当年知道你被顾家赶出去,住在外面的时候有多生气,一大一小兄弟两个气的脸红脖子粗,万仞更是拿了菜刀就要砍上门去,还是公公拦着,他们才没有出去的。”
“大姐,你现在……别担心,终究是一家人,今日又是大年三十儿,你若是想来我们这里过年,就来,我让万仞回家吃年夜饭,你也把小葭也带来吧,我总听你说起他,却还没有见过呢。”
“大姐,别哭了,都过去了,这个世道多难啊,回家就好,公公和婆婆也盼着你回来呢,虽然他们不说,但我知道的,他们去世的时候都念着你,希望看看你,如今你回来了,他们也该放心了。”
乔念娇心都是碎的,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爹娘去世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的样子,他们或许望着门口,一直望着,希望下一秒她可以出现,回来认个错……
乔念娇离开乔公馆的时候,在下人房里的刘知书立马跟随其后,见乔女士魂不守舍,也半天打不出个屁来,只是很心疼。
忽地,乔女士问:“文武呢?”
从天津一直追随乔女士来到京城的小刘眸色暗了暗,说:“大老爷应该是打牌去了。”
乔女士走在寒冷的街道上,俨然把自己都当成了顾大太太,听见丈夫躲出去了,她也不愿意回现在乱七八糟的顾府,顾府今天一大早门口就堵了很多流氓,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张口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