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们赶在那个时候把钉子掉到棺材里了?人家老人都说,被猫冲撞了容易诈尸的!”
“是是是,都是他们手笨,”四阿哥一连气地答应着,又按住某人不老实的脚,卷起裤腿检查膝盖,“这黑灯瞎火的,爷就说不让你跟着。你看,腿上还是磕青了吧?”
“就是石子硌了两下,又不疼,”苏伟转过身子,抽回自己的腿,刚才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只猫吓得屁滚尿流的丢人情景还是就此遗忘的好,“对了,毓庆宫的侍卫统领怎么会那么无声无息地就被人干掉了?托合齐这么糊里糊涂地把人给埋了,都不想追究凶手吗?”
“只怕不是不想,”四阿哥慢慢地靠向软垫,“是不敢。卫敏是托合齐一手提拔起来的,家世虽不显赫,却也根基深厚。能这般随意地处决他而不掀起一点风浪,除了皇阿玛,就是二哥了。”
苏伟眨了眨眼睛,略一思索后开口道,“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自断一臂吧,难道是万岁爷?是不是太子在民间煽动谣言之事被皇上发现了?”
“这不像皇阿玛的作风,”四阿哥抿了抿唇道,“就算是要杀鸡儆猴,皇阿玛也大可公开下旨,罗列其他罪项就是了。这样无声无息地动手,还是怕引人注目,多半还是二哥指使的。只是不知,托合齐是私下里做了什么事,让二哥如此震怒……”
九门提督府
得麟一身黑衣,漏夜而来。
托合齐冲得麟略一拱手,抿起唇角道,“皇上刚一回銮,京中事忙,老夫一直还没机会恭贺得麟侍卫高升一步呢。”
“大人不必客气,”得麟态度高傲,只略一低头便继续道,“属下今夜前来为的什么,想是不用多说,大人心里也清楚。殿下有令,你们在江南的行动立即停止,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殿下会暗中令人清缴乱党余孽,尔等不许再插手干预!”
“一介庶子小儿,好大的派头啊,”托合齐面色一变,“老夫为太子殿下效忠多年,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怎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猖狂?”
“属下所传皆是殿下口谕,”得麟一手负于身后,面色丝毫未变,“托合齐大人是想倚老卖老,视殿下于无物吗?”
托合齐闻言冷声一笑,“殿下受皇上看管多时,一叶障目,势必为人所蒙蔽。什么行动、乱党,恕老臣不知殿下所指为何,更不知如何停止撤回。想是殿下随驾南巡一次,听了些不实的流言,还请得侍卫向殿下转达,不要因为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伤了我们老臣的心——”
“你!”得麟怒目圆睁,一手紧扣半晌,才缓缓吐出口气道,“殿下为几位大人受到的弹劾费劲心血,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殿下的?”
托合齐转过身,正视得麟,“我等侍候殿下这么多年,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如今,各皇子势力渐长,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殿下被拘于深宫,难有作为。我等却不能再白白坐视索相为殿下积攒多年的家底,被一点点蚕食殆尽。如此一番筹谋辛苦,皆是为殿下着想,若殿下不能登基大宝,我等便是死不足惜!”
得麟抿紧唇角,沉默半晌,最终拂袖而去。
四月十三,八爷府
何焯迈进书房时,八阿哥正看着桌上的一摞单册发呆。
“卑职给贝勒爷请安,”何焯冲八阿哥俯身行礼。
“先生来了,”八阿哥缓过神来,微弯唇角,“快起来吧,我这儿正有事儿想跟先生说呢。”
“多谢贝勒爷,”何焯起身,走到八阿哥身侧,看着桌上册子道,“这是——”
“这是当年索相跟朝中多位大臣私下结党的证据,”八阿哥翻开一本蓝皮账册,里面赫然是索额图与多位朝臣互贿的名录,“当初,兵部督捕左侍郎邵干的一位门人逃进四哥府中,带出了一堆模棱两可的消息。明相借机查出了不少六部官员与索额图的牵扯,只可惜索相已然伏法,皇阿玛一力保下二哥,这些证据落到了大哥手里都成了一纸空文。”
何焯微微蹙眉,八阿哥抿着嘴角继续道,“如今,几经辗转,明相的这一番心血,到了我的手里才总算没有白费……”
“恭喜贝勒爷,”何焯沉yin片刻后,俯身拱手道,“也是太子殿下急于求成,太过鲁莽。江南一事,关乎谋逆,皇上一经发现势必不会轻纵。贝勒爷这时候将结党证据呈上去,正合时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八阿哥缓缓地吐出口气,转过头看向何焯道,“胤禩能等到今天,也多亏先生规劝教导。无论结果如何,胤禩都铭记先生教诲之恩。”
“卑职不敢,”何焯连忙行礼推拒,被八阿哥扶起后,紧抿唇角道,“卑职今日求见,其实是有一事想求贝勒爷援手。”
“哦?”八阿哥眉梢轻扬,“有何事能让先生为难?先生但说无妨。”
“是,”何焯低了低头,“不知贝勒爷可曾听说,近来皇上将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的一封奏折下发给了刑部审理,这封奏折参的是翰林院编修戴名世私刻文集,语多狂悖。”
“这个……”八阿哥思索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