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名世一人身上了。
《南山集》中记录的南明三王年号及事迹是戴名世从方孝标一书《滇黔纪闻》处抄得的。而方家的另一位大学士方苞又为《南山集》做了序文。
至此,家学渊源的世家大族,安徽桐城方氏也被卷进了这起文禁之案中。
四月十八,雍亲王府
苏伟一连几天把这辈子读的书都读完了。
正院藏书阁,四阿哥的书房,后院小主子们的书架都被一一翻检查看。
不只是《南山集》,凡是与前明有关的书册都被一一挑出或烧,或埋。
这个时候,苏伟也管不了什么焚书坑儒对后世是多大的损失了。实在是明史案的风头太盛。纵然苏伟没能赶上,但从宫中老人的讲诉里,也大概能想象出,当年那血染十里是幅什么模样的人间惨剧。
明史案从顺治十八年起,到康熙二年才结案,千余人入狱遭贬,七十几人被处死,光受凌迟之刑的就有十四个。
可惜,当时是jian臣鳌拜把持朝政,康熙爷未能力挽狂澜,致使多年以后余波犹在,文臣离心。不过,也间接致使,康熙爷亲政后,文禁稍宽,江南学子得到颇多优待。
不过,谁也不敢保证,明史案的惨剧会一直不再重演。眼下,刑部对南山案的调查,就让沉浸多年的Yin霾再次笼罩了京城上空。
四月十九,八爷府
刑部尚书齐世武亲自带人到了八阿哥府上。
一众人等堵住大门,齐世武向走出来的八阿哥微一拱手道,“微臣给贝勒爷请安,今儿微臣带人来,只是想请何编修入刑部配合调查,还请贝勒爷见谅。”
八阿哥闻言一声冷笑,扬着下巴对齐世武道,“齐大人这般架势,爷还以为是我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呢。看来,我这贝勒府的门庭是还不够高啊,任谁想堵就能堵的?”
“微臣鲁莽,贝勒爷恕罪,”齐世武向属下使了个眼色,众人收起剑拔弩张的架势,俱都退到门外,“圣上非常重视戴名世一案,何编修与戴名世是故交,微臣不能不查。还请贝勒爷恩准,让何编修跟微臣走一趟。”
八贝勒闻言一声冷笑,“齐大人把皇阿玛都搬了出来,我就是不恩准又能怎样?只是本贝勒尚且不知,何焯这一去,还能不能出得了刑部的大门了?”
齐世武低着头,嘴角微弯,“贝勒爷多虑了,只要何编修与南山案无关,刑部自会立马放人。”
“贝勒爷,”何焯从内院而出,冲八阿哥拱了拱手,“请贝勒爷放心,卑职一向谨言慎行,断不会与南山集一事多有牵扯。更不会因一己之私,连累贝勒爷声誉。”
“先生言重了,”八阿哥看了看换上一身布衫的何焯,微微抿起唇角道,“先生只管与齐大人同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胤禩便能亲自接先生回来了。”
第298章大逆
康熙四十六年
四月十九,雍亲王府
齐世武带着人从八爷府出来,又站到了四爷府门前。
其属下刑部司务魏和见状,上前两步轻声道,“大人,咱们今儿已经抓了何焯,衙门里正等着审讯呢。雍亲王府也并没有涉案嫌犯,更何况,殿下那儿早有交代……您看,咱们是不是——”
“闭嘴!”齐世武打断了魏和的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高扬起下巴朝迎上来的侍卫走去。
刑部来人的消息一路飞快地传进东小院。苏伟正一脚蹬着软榻的边沿,一手使出吃nai的力气抢着四阿哥手里的明朝诗册——《隐秀轩集》,听了这话劲儿上一松,差点又摔个狗吃屎。
“刑部?”四阿哥蹙起眉头,及时扶住了自家苏公公。
“你看,我就说赶紧烧了吧,”苏伟扑腾着站起来,又伸手去抢书,“这回头要让人查出来,咱们得多冤啊!”
“好了,别闹!”四阿哥把书放进抽屉里,朝苏伟额头上敲了个脑瓜蹦儿,“皇阿玛都还没说怎么处置南山案呢,哪里轮得上旁人在爷的头上耍威风?”
苏伟撇了撇嘴,看向来报信儿的小英子道,“刑部来了多少人,谁带的头,说来干什么了吗?”
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是那位姓齐的尚书大人,守门的进来通报后,长史就先迎出去了,没看到外面带了多少人,好像是来搜什么东西的。”
“胆子倒不小,”四阿哥冷哼一声,面有怒色,“这个齐世武是被二哥惯出毛病来了,敢到本王的头上撒野!”
正院,
纳穆图客气地将齐世武及几位刑部官员迎进大门,其余随从则被迫留在门房外头。
“我已经派人通报王爷,还请众位大人等候片刻。”
齐世武微微翘起唇角,负手而立道,“早听说王爷平日里最好收集古册,今天我等前来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若王爷府中还留有《南山集》一类的禁书,未免有损王爷声誉。”
“这点尚书大人大可放心,”纳穆图蹙紧眉头道,“自南山集案发起之日,王爷已命下官们多次查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