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价值,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没兴趣。”
这段话其实是自乱阵脚,因为辛宝珠真的很怕对方会揭穿她的老底。
所以才会自己大声率先喊出来,我是个唯钱主义,不要跟我讲什么有的没的,打感情牌,说迷信学,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对面靳政眸光如水,毫无波动地月光下看着她,几秒钟而已,却像在眼中闪过了漫长岁月。
靳政指尖微动,垂下眼帘,压下心口的异样,再度抬起来,只是勾了一侧唇角道:“你不信一见钟情,总信长久折磨吧?”
“我猜你知道我身份,不过是在赌,赌你那天也会隐约记得我……”
靳政要讲的故事发生在许多年前,那是靳向东一家三口被迫离开港城的最后一天。
同样的酷暑,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中压抑的chaoshi几乎让人窒息。
靳家的豪宅在几日前就被收走,因为欠债太多,只能偷偷溜走,很多行李都来不及打包,唯几包日用品,拖出来堆在欠费的办公室里。
宋雯不是没有哭过闹过,但于事无补,已经接受了现状。她唯一一点憧憬,就是期盼着,丈夫能够彻底忘记在这里的事情,打醒Jing神,同她回到故乡,重振旗鼓。
次日清晨的船票,当天宋雯还有最后一笔钱要从存折取出。
于是,靳政已经提前付费过一学期的贵价单人钢琴课,就由靳向东带着他去上。
那年靳政九岁,还是个不懂父母忧愁,只知道自己喜好的年纪。
他从小生活优越,基本没有钱的概念。
不懂为什么他们家突然变穷了,也不懂为什么他们必须离开那栋房子,更不懂为什么原本为他们家服务的司机和佣人全都不见了。
他只知道自己对这种改变的愤懑,生气大叫胡闹,说着他不要去什么蓟城,他哭喊像母亲说:他要去上他心爱的钢琴课。
最后一节而已,宋雯终究是心软的,最后也只是摸了摸他濡shi小脸,说了一句敷衍的“好”。
路上两父子坐的是公共交通,小小的靳政真的很不满意,趁着车身摇摆,他再度跟父亲争辩了几句。可这次靳向东没有了好脾气,也没再向他道歉,说都是爸爸的不对,而是当众请他吃两个响亮巴掌。
捂着脸,含着泪,丧家犬一样下车跟住父亲走了好几公里,可靳向东并没有按照同宋雯约定那样,带着靳政去怀特太太的公寓上他人生中最后一节钢琴课。
而是带着他去到了深水湾道的一栋海景别墅面前。
两条小短腿下头rou头头的。
太太先生不在家,佣人不可能会给闲杂人等开门,热辣的日头下,两父子在墙边大片的洋紫荆下等足两个钟。
终于有车子从拐角驶入。
靳向东本来是瘫软着坐在地上,手边按了七八个瘪掉的烟蒂,闻声立刻从水泥地上爬起来,“咣当”一声用力扑到车头。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是辛绍卿的没错,可是后面茶色的车窗拉开,里面坐的却只有妇孺。
这别墅是辛绍卿月前刚花大价钱买下的,本来是正妻郭文嘉最先选中的地方。
交易前特地请过大师来看,可谓是块风水宝地。
谁知二姨太真的有一身狐媚功夫,不到两周,已经游说辛绍卿将这住宅先“借”给自己和女儿居住。正房被捷足先登抢了风头,当然是要闹的,辛绍卿为了安抚众多妻女,又连忙用新赚来的大钱,将赛马场附近的三套大平层打通,闹中取静,分外视野开阔。
将这套三层复式献给正妻,祝她日夜望马场走钟,手下公司都能财运亨通。
这才稍微化解一些后院剑拔弩张的火气。
虽然蔡珍珍已经搬进来数日,但这其中的内幕消息被辛绍卿压下还未见报,所以不怪靳向东在辛绍卿的原住址找不到当时人,又来这边堵错人。
二姨太向来只盯住自己男人的腰带,从不会过多插手任何辛生的工作事宜,这也是蔡珍珍第一次见到靳向东的日子。
窘迫的现状已经让昔日风度翩翩的男人一落千丈,靳向东确实也没给对方什么好的初印象。
穿着领口发黄的白衬衫,英俊的面上浮着一层蜡色的油脂,像难缠的小鬼般用力扒着车窗将头伸进去,没看到辛绍卿的人影,又沮丧地吼叫着:“他人呢?为什么躲着我!叫这个王八蛋出来见我!”
被安置在儿童座椅上的女童本来是个胆大的,还在好奇地瞪一双圆眼睛观察他,大约看到他同爹地一个年纪,本能地张着小嘴呀呀地冲他示好。
谁能想到是个无赖,此刻被凶到,立刻大哭起来,小白牙同软舌裹不住口水,还要不停挥舞小小的拳头,试图击退这个发出吵闹声音的莽夫。
可靳向东哪里是个可以体恤幼儿的心情,他自己都没有活路,更不要她们好活,单手拎住辛宝珠的小腿,用力扯向自己,赤红着眼睛向花容失色的蔡珍珍威胁:“知不知道你男人骗了我的钱,那是我的公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