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珠一起走一趟,刚下车推开大门,面上的颜色已经不大好,因为看到了门廊下头,堆着的一片狼藉。
角落里还有一件月白的连衣裙,已经不幸沾上了草地的泥巴,正是辛宝珠重生后穿的那件。
辛宝珠溜着他的脸色,太了解靳政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代表什么。
面儿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其实真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Yin招。
如今两人要做夫妻,开诚布公地讲往事,谈未来,她自然有责任约束他那种又狠又戾的脾气,绝对不会万事闭眼就当OK。
辛爱玲上辈子发生的那件事,辛宝珠不能也不想靳政再去做一次。缺德事做多了,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忙打个圆场,将他推回了车上,告诉他自己突然想吃葡记的糖水,喊他帮忙排队去买。
倒是不怕靳政拂她面子。
严格来讲:老东西从那天拿到结婚证明时,对她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很不一般。
如果说上辈子前夫对辛宝珠的态度在她出轨前是千依百顺,疼爱有加,那这辈子他们开启了婚前性行为的加速器,靳政干脆直接变成了某种重欲的大型海洋动物。
上班时明明很忙,开会时还要和她发些下流的信息,下班后更不要说,自己明明有应酬,也要早早推掉,粘去她和蔡珍珍暂住的酒店,自顾自地开一间房。
说什么酒喝多了没办法回家。
一到半夜蔡珍珍睡下,便给她接连几则暧昧讯息,不是聊sao她自己很硬很想要,口很渴想喝水,就是干脆威逼利诱,以教她做项目书给她指正为由,让辛宝珠偷偷溜出来去他房间。
项目书当然是没翻几页,这色坯老师教的也绝对不是纸上谈兵。
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做那件合法夫妻爱做的事情,做过了再做,等到凌晨时分老混蛋餍足了,又有无穷无尽的话术要包装成甜言蜜语说给她听。
一周时间里,光是搬去他家这件事,对方就已经变着花样催了十几次。
更不要提有时候干脆当着司机秘书的面直接喊她靳太,告诉她自己家里好久不住人,冷冷清清,是时候要有女主人坐镇。别看他人快到三十,可有时候回到空宅,竟然还会觉得有些害怕。
sao话说起来不会脸红,简直让下属们一个个都酸得鸡皮疙瘩乱掉,只想用力堵住耳朵疯狂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辛宝珠对老处男开荤后的性瘾早有提防,真的会怀疑,这个外人面前冷冷清清的靳总是有被人偷偷掉包过的,不然就是被雷劈过。
指挥搬家工人将门口的奢侈品装箱,辛宝珠昨夜同靳政在浴室玩抱Cao,shi身状态下好怕自己跌下摔倒,所以肌rou一直绷得好紧,此刻腿脚都还不太利索。
刚躲闪着门口的建材工具,歪歪扭扭地跳进玄关,想去找找自己房间里的影集,就碰到辛爱玲正带着几个金发碧眼的设计师,从旋转楼梯捏着一本软装画册,款款摆tun走下来。
同色系的长裤长衫,指尖做着标志性的法式美甲,辛爱玲面色雅致表情淡然,正在回眸温温地同后面人细声交谈。
中英法语夹杂,辛宝珠翻翻白眼,扣扣耳朵,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国际局势。
辛宝珠有心往一边躲,可不幸大腿真的酸软,竟然好像六旬老太,踢翻半摞搭好的木板。
动静不大,但足以让对面几个人也注意到她。
辛家姐妹见面从来不是好事,尤其还是在蔡珍珍战败之后。
辛宝珠确实不想在这种地方和辛家人起冲突,只有抬起手腕,主动打破尴尬,冲为首的倩影晃一晃,出声假笑说:“哇,好巧哦。”
辛爱玲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无厘头,小声冲后面人讲几句耳语,设计师们立刻心领神会,鱼贯而出。
当然,走之前,他们没有忘记给辛宝珠一个上下扫射的不屑目光,以表示他们之间的不同立场。
妻和妾相比,总是妻要高级一点。
辛宝珠当然不在意,她现在哪里有功夫和这些虾兵蟹将置气,最近白天忙得满脑子数据,晚上为了应付靳政体力更是都快透支,甚至她都没怎么在意辛爱玲脸上那种顷刻间换上的刺目鄙夷,反倒是一眼瞧见她领口下露出的银色项链。
那是一条扭臂的手工款,说不上是什么字母或者图案,项链本身和吊坠自成一体,更像是某种会应用于建筑设计上的3D线条。
这项链构思Jing巧,妙就妙在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有特殊的形状同韵味,而且还会随着人体力学,变换律动的造型。
眼下这件配饰,正在随着辛爱玲走来的步伐,上下翻飞摇晃,在辛宝珠黑白分明的眸中熠熠生辉。
按理说,这不是任何市面上能花钱购买到的品牌,制作人和佩戴人,要的也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醒目效果。
可不幸,偏偏辛宝珠就是认识这件稀奇的珠宝。
不仅认识,她心口止不住随着周围的装修声轰隆一下,心口像是被工人打掉一面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