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软了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抱起猫,可惜还是晚了,电脑屏幕上闪过一串英文,他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它停下来。
在大脑当机半秒钟后,他果断上前奋力摇晃简随,可简随貌似睡得太死,被他晃得都快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居然只“嗯”一声,没能立刻清醒过来。
而报警声终于惊醒了一墙之隔的程谦,后者头顶三米高的怒火推门冲进来:“姓简的你他妈又干……你谁?”
余子非被他盯着,毛骨悚然地往后一缩,没敢问“你居然能看得到我”,先指了指还在报警的电脑。
程谦眉头一皱,冲过去输入一串命令,报警声立刻停止,他用手指着余子非,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你是谁,不乱动别人的东西是基本常识,六岁小孩都知道,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余子非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是猫!”
黑猫一歪头,露出一个极度无辜的神情:“喵嗷?”
余子非:“……”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余土豪把冒兜往下一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出什么事了……”简随这才悠悠转醒,完全不在状态地揉了揉眼,“我刚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报警了,程……”
他一回头看到程谦铁青的脸色,又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同时琢磨着:这人气性未免也太大了,昨天半夜发的火,到现在还在气?
他再一转头,又看到自觉“面壁思过”的余子非以及那只满脸无辜的黑猫,联想一下刚刚的警报声,用裤腰带也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他心里陡然一凉:“你们刚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也就不小心打开了疼痛刺激,还开了十级——女人生孩子那个程度吧。”程谦Yin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你家这猫挺厉害啊,能看懂英文,还会输代码,什么喵仙下凡,要不让我带回去解剖一下?”
余子非:“……”
他真的冤枉。
简随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开了多久?”
“没几秒,我设定的是渐进模式,没事儿。”程谦朝余子非的方向一挑下巴,“这白毛谁啊,你朋友?”
“算是吧,”简随叹气说,“一只鬼而已,也不占地方,让他待着吧。”
“待着没问题,不过不能手欠,不能嘴欠,不该碰的一概别碰,不该说的一概闭嘴。”程谦凉飕飕地看着余子非,“还有啊,把那只猫给我弄走,虽然这里没人猫毛过敏,但我这都是Jing密仪器,万一有根猫毛飘进来,这后果……”
余子非赶紧溜到门口,干脆利落地开门把猫扔出了屋。
程谦非常满意于他的听话,起身准备离开:“没事我回去补觉了,昨天大半夜被你搞起来,才刚睡俩小时,你们又给我作妖。”
简随:“我以为你们科研人员是通宵成自然的。”
程谦薅了一把头顶的毛:“早睡保头发,懂吗?我已经是我们同事里秃得最晚的了,我还想多保持几年。”
余子非本来还在好奇他到底是人是鬼,听到这一句算是彻底打消了疑问——他们高贵的鬼,没有这种忧愁。
“哦对了,”程谦突然从桌上拿起一把镊子,随便拿酒Jing棉球擦了擦,“我给你把芯片取出来,看你这张脸我就烦。”
他说着强行把简随的脑袋掰向一侧,镊子从他耳朵里夹出一枚米粒大的小装置,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芯片。
装置被取走以后,余子非用力眨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原本代表季深的那张狐狸脸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几秒钟以后,竟真的变成了那个荧屏上的简随。
“新鲜吗?好玩吗?”程谦冷笑着看他,把装置和镊子一并丢进盒子里,“因个人体质不同,副作用可能持续三天到一周不等,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一种。”
他话音才落下,简随便一脸痛苦地按住太阳xue,只觉一片天地倒转,几乎让他连椅子都没法坐稳。
这晕眩感简直无法形容,好像把他塞进滚筒洗衣机甩干了一圈。简随紧紧地扣住床沿,足足两分钟以后,才觉得自己又能看清东西了。
他筋疲力尽地吐出一口气:“真厉害,我居然看到他动了,这个副作用还能帮人实现梦想的吗?”
程谦刚想嘲讽他一句,余光却扫到电脑屏幕,表情蓦地一变。
“不对啊……”他又戳两下鼠标,“居然有反应了?那猫不会把我电脑搞坏了吧?”
他狐疑地看了眼还处在昏迷中的某人,突然心一横,再次打开疼痛刺激。
刺激点贴在胳膊上,在场所有人都看清姜知味剧烈地挣扎了一下。
程谦:“……”
厉害了,这猫不是普通猫,怕是个猫祖宗。
果然还是应该拿回研究所解剖。
简随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程谦把刺激关停,姜知味收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了。程谦仔细研究一番生命体征监测,自言自语地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