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里知道,那人心都是黑的。”
杨安宁说:“那天,他说要我给他机会……”
阿宁打断他说:“你不会还对他抱着幻想吧?你忘记他怎么对你的了?他演戏演的那么好,装的那么像,这次他肯定也是骗你的啊。”
杨安宁苦笑:“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次的目的。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他了,同样的游戏,再玩一次,有什么意义?我和他已经撕破脸皮,如果他想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便是,何必又来搞这些?明知骗不了我,那游戏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乐趣?”
阿宁说:“那个人啊,你就从来没明白过他。为了报复,他能花那么久的时间接近你,换成你你能吗?明明不爱你,却对你千般温柔万般体贴,换成你你能吗?你以前不懂他,现在更不可能懂啊。”
杨安宁抿着嘴,没说话。
阿宁欺身上来,说:“不要想他了,那种人还有什么好想的?安宁,你看我呗,你看我,我最爱你了。我啊,虽然没有阿燃那么厉害,能赶走他,但是我能一直陪着你啊,我不会骗你,不会害你,不会背叛你,安宁,你只看着我就够了啊。”
杨安宁反手抱住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18.
第四日夜里,凌燃和张神医一起回到山庄。
凌燃把柳三折从床上拽起来,说:“安宁的情况路上我已跟张谦大概说过,明天你带他去见安宁。”
柳三折穿着亵衣亵裤,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出乎他的意料,张神医是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
张谦揉着脖子说:“凌燃,之前我便告诉过你,我能医人rou,却不能医人心,这次跟你来,我并不能保证能治好你心上……杨三爷的病。”
凌燃双手紧握,低下头说:“尽力便是。若是安宁的病能有好转,自然是最好;如果连你也没办法……”
如果连神医都医不好,那又有谁能医好呢?安宁只能疯一辈子吗?
凌燃深吸一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谦摸摸头,说:“总之,还是等我明天看了再说吧。”
19.
杨安宁和张谦坐在房间内大眼瞪小眼。
一觉醒来,三儿竟然给他找来了神医!
虽然之前是他自己让三儿帮他请个郎中,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疯病加重了,但事实上他的疯病并没有加重啊。
杨安宁不怎么懂江湖事,但张神医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这么难请的人,三儿是费了多少功夫才把人请来?
杨安宁扯出一个笑容,说:“张神医,幸会。我知道三儿请你来帮我看疯病,但是我觉得我并不需要……”
张谦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说:“杨三爷,讳疾忌医是大忌。”
杨安宁说:“我并不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我觉得这样很好,有阿宁在我很心安。神医,三儿跟你提过阿宁吗?”
张谦说:“提过。”
杨安宁说:“神医,我知道自己得了疯病;我也知道,在你们看来阿宁是不存在的,是假的。但对我来说,阿宁是重要的存在。姑且不论我的病能不能治好,就算能治好,如果治好的代价是失去阿宁,那这病我也不想治。”
张谦说:“不用如此戒备我,杨三爷……我能叫你安宁吗?”
虽不知神医为何一副对他很熟悉的样子,杨安宁仍是点了点头。
张谦又喝了一口茶:“安宁,你这个病,我是治不好的。你的病与其说是疯病,不如说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找不到你的心药,自然也就治不好你。”
杨安宁说:“那,我们是否可以到此为止?”
张谦话锋一转:“虽然我治不好你的心病,但其它的病总是能治一治的。我看你的脸色,体内有宿疾吧?”
杨安宁苦笑:“神医好眼力,这是年轻时落下的旧病,十多年了,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张谦说:“你也别叫我神医了,叫我张谦即可。对我来说,身体上的病,治也好调也好,总有解决的办法,都不是难事。所以我这次来主要还是要看你的心病的。”
杨安宁顿时无言。
张谦接着说:“心病来自于心,郁结于心,你虽不像其他人一般避讳惶恐,但是病总是祸,长时间不治,于身体总有坏处。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
杨安宁正了正脸色,过了一会说:“你说的有道理。”
张谦说:“心事堆积在心里,经年累月就会变成长在心上的烂疤,等你回过神再想把它去掉就难了。安宁,你有很多心事吧?”
杨安宁沉默了,他确实有许许多多的心事。
过去的事情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心里,他无处可诉,无人可讲。他不能把那些事情告诉柳三折和乔大声,告诉他们只能让他们愤怒伤心。而除了他们,他再无其他亲近之人。阿宁可以讲,但阿宁恨不得他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