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宁双目圆睁,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推开凌燃,说:“你胡说些什么?你我都是男子!”
凌燃说:“男子又如何?我爱慕你,跟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有什么关系?我心悦你,因为你是杨安宁,不管你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美是丑,只要你是杨安宁,我就心悦你!”
杨安宁被凌燃话中的坚定与深情震惊住,他看着凌燃,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杨安宁摇摇头,说:“你我只是兄弟之情。你还小,等你再大些,了解了男女之情,自然不会再把感情错付于我。”
凌燃说:“安宁哥哥,无论再过几年,我都只喜欢你。这跟我的年纪无关。第一次遇到你,我就对你有好感,后来相处过,我就更加喜欢你。回到家里,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狂。我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我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只不过是一个相处了一个月的人,怎么就让我日不思饭夜不能寐?安宁哥哥,你可能不相信,这半年多,我天天板着手指期盼你的回信,恨不得每天都给你写一封。但是我不敢,那时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思。直到再见到你,我的心高兴的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你日思夜想,那是因为我爱慕你心悦你!今天,我看着你抱着那些个娼妇,心里妒忌的快要发狂。安宁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
杨安宁被凌燃炽烈的感情惊得倒退一步,重新跌坐回床上。
凌燃继续说:“别说我一时冲动、年纪小,我已经想了整整一整年。安宁哥哥,我今年十八了,在我们那里,很多十八的人都已经当爹了。我自己的心自己清楚。还是说……”
凌燃俯下身子,鼻尖几乎要碰到杨安宁的鼻尖。凌燃说:“你觉得被像我这样一个男人喜欢,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杨安宁推开他,磕磕绊绊地起身,说:“我并没觉得你恶心。”
凌燃突然笑起来,说:“安宁哥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你看,被我告白,你都没有生气发怒,你甚至都没有怪我。如果换成别人,你也会这样吗?”
杨安宁快步向房间外走去,不想再与凌燃纠缠,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臂。
凌燃说:“安宁哥哥,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们之前不是相处的很快乐吗?今天我让你走,但是明天开始,你别想躲开我。”
杨安宁深深打量了他一眼,他觉得面前的凌燃很陌生。他心里的凌燃,是一个会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小孩子,可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认准目标准备扑杀的男人。
杨安宁推门而出,说:“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的。”
23.
杨安宁发现,无论他怎么回避,都逃不开凌燃。凌燃犹如一株藤蔓,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已将他细密的包围起来。
杨安宁试过对他恶语相向,试过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还毫不留情的驱赶过他,但无论怎么做,只要杨安宁回头,就能看到凌燃站在他身后。
在凌燃的脸上,他见到过受伤、见到过委屈、见到过愤怒、见到过隐忍,却从未见到过他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与退缩。凌燃承受了他所有的指责与刁难,却对他如往常一般关心体贴。到后来,杨安宁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在他不经意回头的时候,见到凌燃不愿展示给他的悲伤与失落,杨安宁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很清楚,即便如此粗暴地对待凌燃,在他的心底却从未对他有任何的厌恶,相反,他是有些喜爱凌燃的,虽然在他看来这种喜爱仅仅是对弟弟的喜欢。杨安宁始终认为,凌燃走岔了路,待他们分别之后,凌燃自会走回正途。
杨安宁不再刻意避开凌燃,除了身体接触,他甚至开始像最初相识时那样,温柔而包容。
随着巡视的日程接近尾声,凌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黯淡。
临别的那天,凌燃看着他,年轻的脸上没有表情,凌燃说:“安宁哥哥,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凌燃转身离开。
杨安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如针刺一般密密的疼。
杨安宁捂住胸口,直到再也见不到凌燃的身影,仍没有离开。杨安宁闭上眼睛,暗暗地嘲笑自己:“终究还是动了心思。今日一别,恐怕他日再难相见了。希望你将来迎娶娇妻美眷,早日忘了我这个远方的哥哥。”
杨安宁陆续收到凌燃的信,最初几乎一日一封,信中密密麻麻全是凌燃对他的思念与深情,杨安宁将信读完,封好放进木盒中,保存在自己的书架上。
可他从不回信。
后来,来信渐渐少了,直到有半个月的时间,杨安宁都没再收到信。
杨安宁想,大概他终于放弃了。毕竟,没有回应的付出,没有人能坚持长久。
但他的心却像被掏空了,麻木的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杨安宁如往日一般为山庄奔波,忙的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杨安宁觉得自己似乎少了对某种感情的期待,以往他还可以和其他人一起逢场作戏嬉笑风流,现在却完全没了念头,甚至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