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难道你当真要装糊涂?”
好似带着委屈的话语叫李玉笙心悸不安,难以喘气,思绪更是乱做一糊,不知如何是好。
石先这般言论分明……分明是……
李玉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身体微抖着,依旧不敢看他。
“先生可否看着我?”
李玉笙一愣,果真抬头看去,只是未等他看清便见一黑影笼罩在头顶,唇间柔软相抵,手一抖竟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两腿一软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墙沿才惊觉无处可逃。
想要别过头挣脱那紧迫的撕扯纠缠,可石先却将手臂绕在他脑后让他动弹不得,那缠于腰间的手更是故意在腰侧抚摸揉掐着,叫他不禁腰间一软,身子升起一股酥软地直往下沉。脑中只听得嗡嗡作响,而那胸腔中的狂乱更是压的他呼吸不得,全身力气皆被抽离般任由摆布。
石先将他腰身托住,膝骨却依旧无力支持起身子的弯曲着。那紧密交缠的唇舌好似贪得无厌,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
李玉笙睁着眼却因眸中shi热而看不真切,身体好似置于云端摇摇欲坠,而手心依旧紧抓着石先的手臂宛如救赎。石先歪着头见他低垂着头喘着气,胸前急促起伏着,脸上更是一片红热时不禁浅笑出声,笑道:“先生,你果真好看的很”
耳边好似有声音泛起,李玉笙茫然的回过神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在听清他所言时只觉脑中空白,难以喘气。
“先生这般模样叫我怎能自持……只可惜先生与我并非两情相悦……”
“你……”李玉笙惊愕着看着脚下,如鲠在喉,心口涌起无数chao涌险些将他淹没——这石先分明是……是在诉说情意。他就是再牵强解释,也难以敷衍他口中之意。
难不成石先对他也……
李玉笙不敢再去思考,深怕一不小心便会自作多情,坠入无间地狱。可他脸却又止不住地羞红着,心脏更似要从胸膛中跳出般期待叫嚣着什么,让他惊愕慌张,不知所措。
石先见他依旧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禁有些失落地问:“先生难不成在思考着如何拒绝?还是在想着如何教导才能劝我回归正途?”
“不……”李玉笙连忙打断了他,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先生这般便是对我也……”石先面上一喜,微笑着却故意未将话说完。
李玉笙脸羞红地更甚,也是要将心中深藏脱口而出时,脑中忽地闪过杜俞楠的面容,连着那些伤人的话语忽地叫他心头泛酸,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
“你口口声声自称先生,却次次做些苟合不堪之事……”
“我见你不过是个伪君子……”
石先见他又沉默不语,不禁再次喊着:“先生?”
李玉笙这才缓缓回过神地将他推开,脸上的红热悉数退去,就连胸前起伏也渐渐归于平静。
难不成他真要开口将那些被俗世厌弃,叫旁人唾骂的爱慕道出?他虽不知石先为何有这怪异情愫,但他是断不能附和的让它蔓延而至一错再错——他确是爱慕,却从未想过要拥有乃或厮守。
他这种不lun不类的人是注定孤老此生,可石先不一样,就算他所言情意是真,自己怎可因一己之私毁了他的前程。
“先生?”
“……方才你所说我便当未听过,你不可迷不知归……好自为之”,李玉笙平静地说着,匆匆看了石先一眼后转身便走。不过数步,脑中便皆是石先那错愕失落的神情,想着想着胸膛竟又泛起酸涩,眼眶也跟着一热,险些落下什么。
他这种人竟三番两次叫学生是非不分……难不成他果真有违圣贤,无能承担先生之称。
石先在身后不甘心地喊着:“先生,你明明有心又为何不愿接纳,我皆无所畏惧你何惧其他,难不成你就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愿托付一人?先生为何不愿信我?”
李玉笙假装没听见,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出了石家宅子。不时有仆从从他身边而过,却再未听见一人所言。
走出石宅他才知原本热闹的街市已黯然萧疏,只剩天上月仍透着亮,叫他能辨清去路。
李玉笙无奈地吐了口浊气,清冷寒风也叫他清醒了许多。李玉笙抬步便往住处走去,只是刚走几步后抬头认路时,心头忽地一颤,浑身僵直,惊愕的一时忘了反应。
离他不过数步的墙沿竟站着一人,虽有树影遮挡而昏暗不清却也不至于叫他认不出是谁。
那人低着头双手环胸,斜挎着身子靠在墙壁上,许是为了避寒,那长发除去左侧鬓角的被挽起别在耳后,其余皆被随意松散着披在肩上。
那人忽地抬起头,见他站在身前先是一愣,而后目光灼热的看着他,笑道:“先生,你与石先当真情投意合,畅聊至深夜也不觉为难”
殊不知这番话让李玉笙又想起石先那失落的神情来,不禁有些心虚又有些疑惑:“一时忘了时辰而已……这天冷得很,你在此处作甚?”
杜俞楠也不隐瞒:“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