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来回去,敛长锋从碧荷那得知杜敬之病了,很是大惊小怪了一番。整个将军府上下的人都破有些吃惊,从前两三年里加起来让他们给夫人做的活,也就跟今天差不多。不要说下人,杜敬之也是不习惯得很。总觉得这是接下来得有些什么大事儿。
天朗气清,敛长锋好不容易把陈牧轻这个公子哥儿约出来。两人对坐在沐阳河边上最大的茶楼里,敛长锋早早要了个雅间,等了差不多一刻钟陈老二才出现。陈牧轻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地问:“我说长锋,什么事儿啊,叫得我这么急。”
“你来帮我出出主意,”敛长锋给陈牧轻倒了杯热茶,推到他面前:“像敬之这种,我做点什么会让他感觉嗯”敛长锋突然间还想不出个更合适的词,好在陈牧轻人虽然懒散,但反应还是很快的。
“开心?”陈牧轻接过敛长锋话头,只见敛长锋笑着又嗯了一声,陈牧轻便继续说道:“你不是都开始给人家准备东西了吗?”
敛长锋挠了挠耳朵,脸色颇有些尴尬:“我觉着突然就这么送东西,不太有诚意,像是随便打发他似的。”
对面的懒散公子听见敛长锋这么说,哈哈笑道:“听你这话,看来这回还真浪子回头啦?”
“”敛长锋被陈牧轻噎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声音里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确定:“也不算吧,杜敬之这人性格软糯,亦算得上温柔如水。从前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我却没干几件人事”说到这敛长锋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不敢说喜欢,就当作是补偿他吧。”
两日后杜敬之的风寒总算好全了,敛长锋又拉了人到市集上去闲逛。杜敬之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小心翼翼地问:“将军,你的症状我还在查,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治的你、不用”
敛长锋听到这话剑眉一挑,步子也停下来,两手放在杜敬之肩膀上:“敬之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些,就为了治那劳什子病?”
杜敬之有点怕敛长锋生气,但他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只好抬头看了敛长锋一眼,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有点紧张似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状似随意的挑起来另一个话头:“不如、不如我们去常暖阁听书吧!”
“”敛长锋叹了一口气,“且不说我不在乎那个‘病’,我对你上心些,没有什么别的缘由,就是”敛将军一时之间还有些颇不自然,“就是想让你别再那么害怕我。”
他们两人之间几乎从未存在过这样的气氛,被敛长锋的目光那么瞧着,杜敬之也有些害羞起来,没办法跟敛长锋对视,只好轻轻把头偏了些,低声道:“我没有”
突然,敛长锋突然耳鸣起来。杜敬之见他双眉紧锁,刚想问他怎么了,敛长锋却只是将杜敬之手掌包裹住,拉着人缓缓走着:“你想去听书就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落下,却没再听见杜敬之的回答。耳边时不时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远处仿佛有一处杂耍表演,响起路人们此起彼伏的叫好。一切是如此的自然而美好,敛长锋从前却从未想过跟身边的人享受这种舒适而恬淡的时刻。想到这,敛长锋无意识的又将杜敬之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杜敬之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直紧绷的手臂,最终还是放松了下来,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敛长锋粗糙的手掌。
如此便过了数月,虽然两人平日里相处还是跟从前变化不大,但将军府里的众人却明显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方则成在院子里扫着落叶,耳边是下人们的讨论声。
“诶诶,你们发现了没,老爷和夫人最近感情好了许多呢!”
另一个丫头答到:“对呀对呀,前边几个月,厨房里换着法儿的做好吃的。想来也是将军想看看咱夫人爱吃什么呢”
方则成面目表情的低头扫着地,并不想加入这场讨论。但那丫头却见方则成木头似的杵着,便对他说道:“方护卫,你说呢?”
“”方则成莫名被点名,“嗯,是。”
那丫头也不是第一天在府里,知道方则成平日里就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什么话题都撩不了他多讲几句,人长得俊却没法靠近,一时生气也不再理他,跟另一个丫头叽叽喳喳去了。
但几个人话音刚落,却见敛长锋抱着杜敬之几个起落从远处落到了院子里。几个八卦的丫头被吓得魂飞魄散,敛长锋却不在意,将杜敬之放下来,笑着问道:“好玩儿吧?”
“嗯”杜敬之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喜悦,眉眼弯弯,看得出刚才的经历确实让他很开心。
敛长锋本来想从送礼物开始弥补这段关系,但左右如何看都像是那般浪荡子行径,若是杜敬之误会了他本意那更得不偿失,是以敛长锋之前跑去问陈牧轻意见,陈牧轻摇着扇子给他出了些主意。目前看来,陈牧轻这顿饭是得请上了。
方则成琢磨着敛长锋该是带杜敬之使轻功在城里逛了一圈,颇为不屑,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有谁不会的?无聊!还没等方则成鄙视完敛长锋,只见敛长锋一把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