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之慢悠悠驾着马,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了,不由侧过头问方则成:“则成,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过夜?”
一路下来,方则成基本不会主动搭话,都是杜敬之问,他才答。听见这个问题,方则成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少爷,您想好去哪了吗?”
“没有呀,”杜敬之笑着摇摇头,神色丝毫不见茫然,“不必叫我少爷啦。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唤我名字。”
方则成喉结上下滑动几下,片刻后才缓缓叫道:“敬之。”还未等杜敬之回答,方则成又说到:“不如,我带你去我家乡吧。”
“好呀!”杜敬之立刻答应,在一片黑暗里,一双眼睛显得神采奕奕:“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来自恕瀚对吗?”
恕瀚是在坐落在西疆的一处小国,当年战事波及范围极广,恕顸就是其中受到巨大牵连的国家之一。不然方则成也不会流落到这边,还被当作奴隶贩卖。但杜敬之在书上看到过,恕瀚这个国家非常重视部族。如果家族中血脉已所剩无几,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另一个更强大的部族侵吞,但更多更深层次的文化,杜敬之就不得而知了。
乍一听,还颇有些野蛮。
方则成显然没想到杜敬之还记得他来自何处,愣了一下,又反口说:“不,还是不去了。我们去南边也好”
“没关系,你也很久没回家了吧?”杜敬之伸过手来很轻的抚摸了一下方则成紧紧抓住缰绳的手,认为方则成是有些紧张,毕竟已经好几年不曾回家,“你就当作带个朋友,回家做客好了。”
许久,方则成才嗯了一声:“敬之,我真名叫奥托。你以后可以这样唤我,也可以继续唤我方则成。”
杜敬之从善如流:“好,奥托,那就靠你指路咯。”
不知是不是杜敬之放下了心头萦绕几年的束缚,顿觉心态似乎有了巨大改变。从前总是有些苦兮兮的,没为什么事开心过。而如今,竟然只是因为即将要同方则成远行去到他的家乡,杜敬之就觉得兴奋不已。这一路上路程不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刚从主城出来,走了那么几个时辰,小小的村落还是零星分布着。但只住一个晚上,杜敬之又觉得不太好去打扰别人家。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没得出结果,便见到远处似乎有一处木屋,在这家家户户应该点燃灯火的时候,仍然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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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是主人外出还未回来也说不定。二人不打算冒然进屋,但一走近便发现这应该是个许久都没人住过屋子,连门都有些显得破败不堪,更别说院子里的一地萧索。现在夜亦深了,两人都觉不便探问邻居,商量了一下打算就在这破木屋里讲究一晚上。
打开门,屋里子果然一股陈旧腐败的味道。但值得庆幸的是,烛台上还留着一小截蜡烛,也够今晚用了。方则成拿出火柴点燃它,斗室里倏地燃起了如豆般暖黄的烛光。杜敬之则是快速收拾了一下床铺,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粗麻外袍铺在床上。借着烛光。杜敬之发现这床并不大,两个男人睡也不是不行,也就是稍微挤一些罢了。
但杜敬之想起许久之前,自己曾经主动让方则成摸过自己,那时方则成躲开了或许今晚,两个人睡一张床,方则成或许也会不自在——毕竟自己身体异于常人,无论则成喜欢男人女人,如果接受不了,确实不免有些膈应。今日出走前杜敬之倒没仔细想到这层,此时也不愿让方则成尴尬,于是主动开口道:“奥托,床我简单铺了一下,你就凑活一晚上吧。”
方则成闻言眉头马上皱起来,哪还能不懂杜敬之的善解人意?心底如同被温水泡着,暖暖的:“断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皮粗rou厚,当然是你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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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杜敬之温柔的笑笑,脸庞在烛光下更显清秀,“也就一晚上而已。”
“不行,”方则成摇头,神色是坚定的拒绝,“要么我睡地板,要么我们一起睡。”
杜敬之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有些自嘲的说道:“可是我不一样,你知道的”
“你很好”方则成不由得走近了一些,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杜敬之的脸颊,又很快收回来,动作快得有些局促。
杜敬之倒也没有再坚持,将外衣脱了,率先躺上床去,将自己蜷在最里侧,最大限度地将空间留给了方则成,自己则背对着他,将自己怪异的部分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给方则成一个清瘦的背影。
不知是衣服太薄了还是杜敬之太瘦了,方则成觉得自己都能看见亵衣下那双支棱着的蝴蝶谷。方则成觉得自己Jing神都要被撕裂了,一半的自己疯狂的想将眼前的人搂入怀中,另一半的自己又大喊着不可以这样
但最终,方则成还是决定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他轻轻地躺在杜敬之特意为他留出的位置上,问道:“敬之,我可以抱你睡吗?”
一时之间,似乎只能听见方则成有些粗重的呼吸声。片刻之后,杜敬之才小声的嗯了一声。方则成立马温柔的将人圈进怀里,下巴微微抵着杜敬之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