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柔傻了,这魔物狠起来连自己孩儿都不放过。
穷奇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在活了几千年的大魔眼里,白柔柔再Jing,也不过是个小毛孩儿,“容璋体弱,生下孩儿后承受不住他们从他身上汲取Jing力,我的修为他们又都不要,只能暂时将他们的元神封锁在塔中。”
“我娘子若生下小狐狸,我定然好生娇养,决计不会让他受半点苦。”
白柔柔贱兮兮地说着风凉话,穷奇见他没别的事还在这儿碍眼,走过去拎起他的后脖颈就要把人给扔出去,“快滚。”
被挡在门外的白柔柔扒着门框,急得尾巴都冒了出来,“别呀,我还想拜托皇上帮我个忙呢!”
第十一章
三日后,琼林菀。
琥珀酒,碧玉樽,香气缭绕,琴音潺潺。
陶丛捏着酒杯穿行其中坐立难安,周围官员时不时凑过来与他祝贺,中了探花郎,他却连个高兴的表情都装不出来,若不是这儿人太多,眼泪怕是又要掉出来。
宴会上喧闹嘈杂朝欢暮乐,他的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那里,原以为夜宴不过走个过场,没成想竟生生在这儿待了两个时辰。
柔柔真的在宫里吗?若他在这儿应该是能感到我进来了啊,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寻过来?
被侍卫给拦住了不成?可他是个妖Jing,若想进来,总该是有法子的。难不成,他反悔了?
分明说好考中了就娶他过门,结果最后关头他却不见了踪影,前几日的缠绵与情意,莫不是在寻我开心?
“……陶丛。”眼泪滴滴答答落进手中握着的酒杯里,他哭得正头痛,胳膊却被人从一旁推了一把,茫然抬头,却见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这边。
他慌乱起身,动作间赶忙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臣在。”
“状元敬酒,榜眼作诗,这会儿该轮到你这探花郎献花了。”
皇帝见他晃神也未多言,直接示意大太监把那朵芍药送到了陶丛手里。
这探花郎献花便是琼林宴上最后一个项目,每次科举选出的探花不仅要才学出众,样貌更是在这群学子中为上上等,因此这探花郎便多了一个赏赐。
——若在琼林宴上看中了那家小姐,便手执芍药yin诗叙情,皇帝觉得这婚事合适便会亲自赐婚。
众人纷纷凑上前来,用兴奋的目光注视着立在中央久久不动的探花郎。
“这……这陶丛怎么不动身呢?”
“怕不是没有相中的?”
“区区小儿太过狂妄,不过是尚未及冠的小毛头,芸芸富家小姐他竟看都不看一眼!”
“能坐到这儿来的那位不是公侯家的嫡女千金,他这一动不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底下的窃窃私语悉数传入皇上的耳朵里,贺容璋听后拧起了眉,指尖不耐地叩着金丝檀木的椅手,“你心里可是有了答案?”
“臣…臣惶恐,”陶丛此时面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抖,他拱手作揖之后缓缓跪下,将手中的芍药花轻轻放到身前的衣摆上,“入京前微臣便已有婚约在身,内人贤良,吾甚疼爱。家训有言,即许一人倾心,便守一世终老。”
“请皇上赎罪。”
陶丛说完,殿内一片悄然,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坐在高堂的那位突然笑出了声,“好啊,好个痴情种。不过朕有位多年好友爱慕陶探花许久,今日听说你中了榜,特地从北边赶来想见你一面,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臣没有其他心思,便不见了吧。”
细汗密密麻麻冒了出来,打shi了他额前的碎发,陶丛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怕刚刚惹怒了皇上出了差错落下个足以让他在牢里待几年的罪名。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陶丛的胆大妄为,不料皇上却没有多说,只是摆了摆手对一旁侍奉的小太监说了两句便把他遣退了。
陶丛不明就里地怔了一下,片刻见到小太监从后殿带出来的人后先是错然确认后眼泪便刷地掉了下来。
“在下青丘白渠,仰慕灵渊公子经年,今日一见便了却了多年心愿,”
不等白柔柔说完,陶丛面色焦急猛然起身,拿起地上的芍药花不由分说地塞到了白柔柔怀里,而后攥着他的手腕对皇上恳求道,“求皇上赐婚。”
第十二章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京城喧闹,锣鼓震天,城中大道红绸飘曳,炮仗声随着十里红妆响彻京都。
探花郎陶丛身骑青骢马,头戴白玉冠,两条红色流苏甩在脸旁,衬得小郎君的面貌越发俊丽。
他昂首阔步走在最前,身后是十八人抬着的青金箔贴花花轿,集聚路旁的百姓震惊于这花轿的奢华,纷纷伸着脖子试图透过被风撩起一道细缝的喜帘窥探坐在其中的“美娇娘”到底是何模样。
今日便是陶丛与白柔柔大婚的日子。
自那日在金銮殿皇帝下旨赐婚之后,陶丛回到客栈便找来了算卦先生商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