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使了一招声东击西,在数百名锦衣卫和王府内侍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骁粤,变节者是王府最机密的暗哨。
齐德隆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被捆在潇湘阁的柱头上,五花大绑。
储玉就绑在他对面的柱子上。
看着浑身是血的储玉,齐德隆吓了一大跳:“丫头你怎么搞成这样?你去杀人了!?”
储玉Jing疲力竭,脸色苍白地看了他一眼,无力地靠着柱头闭上了眼。
齐德隆更急了,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半寸:“问你话呢你倒是吱个声,骁粤呢?他人在哪儿呢?”
齐德隆脑海中的画面就停留在潇湘阁大门前,那时王府数十人齐齐跪在潇湘阁前的院子里,听着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个个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然后……然后齐德隆嚷嚷了几声,就被打晕过去了。
看着储玉衣服失血过多的憔悴样,齐德隆赶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浑身。
rou体完好无损,就是衣服有点脏。
“你怎么伤成这样?”齐德隆继续问,“是祁宸对你用的刑了?”
储玉没吭声。
“不对啊,他怎么只对你一个人用刑?我不值得拥有吗?”
储玉撑着眼皮白了他一眼。
齐德隆琢磨了一下他的眼神:“你不会是冲进殿里救骁粤正巧撞见他和祁宸在……你太虎了!你是女孩子,看了不怕长针眼嫁不出去吗,你……”
“咳咳咳!”
几声干咳打断了齐德隆的碎碎念。
齐德隆响声源看着去:“沈易…沈签事你怎么在这儿?”
沈易安坐在墙边贵妃椅上,手里端了一盏清茶:“齐先生放心,你值得拥有,你刚才直呼王爷名讳两次,这是大罪,只是王爷暂时没空处置你,皇上为王爷设宴饯行,王爷进宫赴宴了,你姑且等着吧。”
饯行?
饯行什么?
这是真的动身去帛洲了?
齐德隆问:“那骁粤呢?他也进宫去了吗?”
骁粤说要将驭兵之术呈给皇上,他该不会这么大胆,想在皇室家宴上闹那么一出吧?
沈易安吹了吹水面的茶叶:“并没有,王爷既然要抽了他的手筋脚筋,自然不会再带他入宫了。”
“什么?”齐德隆的心提了起来。
抽了骁粤的手筋脚筋??
齐德隆:“你说清楚,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别吓我啊。”
这又不是在写武侠小说,抽了筋还能接回去长回来,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那么差,抽了那还能活吗?
沈易安抿了口茶:“别紧张啊,筋还抽出来,你家主子就被劫走了。”
“噢。”齐德隆松了口气,“那就好,吓我一……你说什么??”他迟钝地反应过来,“劫走了?怎么会劫走呢?谁干的?”
沈易安站起身,拍拍衣襟身上的灰,朝门外走去,路过齐德隆面前时停了一步:“你猜。”
猜?
这怎么猜?
沈易安一走,储玉终于开口了:“方侯爷来过。”
齐德隆倏地看向她。
储玉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线:“信王认定了倌人和方侯爷有私情,方侯爷还拿走了驭兵之术……劫走倌人的应该也是他。”
“不可能!”齐德隆当即反驳,“骁粤那家伙但凡喜欢方侯爷那么一点点,他也不至于有今天,还私情,简直胡搅蛮缠,胡说八道!”
而且骁粤是要把驭兵之术呈给皇上的,怎么可能有给了方侯爷,要骁粤去还祁宸那是一百万个不可能。
齐德隆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方裕物自己动手抢的。
“王八蛋!”齐德隆忽然骂道。
齐德隆老当益壮,骂得中气十足。
但他也不傻,门外肯定有人把守,烂船也有三斤钉,祁宸再失势也是个王爷,他一腔怒火也不敢指着祁宸骂,只能指桑骂槐地冲骁粤撒气——
“骁粤!!”齐德隆扯着嗓子,故意骂给门外的人听,“你他妈就是个二百五,傻子!”
储玉用看Jing神病的眼神看着他:“你疯了?”
齐德隆不管她,继续骂:“你什么日子不好过偏要活得这么窝囊,这么任人宰割,任人鱼rou,这跟圈养的牲畜有什么区别?储玉你说说有什么区别?”
储玉:“闭嘴!”
“闭什么嘴啊?”齐德隆鼻子一皱,一派六亲不认,“他骁粤干得出舔狗的事还不让我说了是吧?有人拿他的真心当宝,他自己拿真心喂旺财,他侮辱自己就算了,他还侮辱别人,叶钊是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他!”
储玉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你骂够了吗?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倌人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出言侮辱!”
“待我不薄我还被绑在这儿?”齐德隆怒火三分丧地叹道,“还好老子被绑起来了,不然气得脚后跟都能跺碎了,高位截肢都能被他气出四肢健全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