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小凡掩袖轻笑,妖娆道,“皇上,您哪里是什么昏君,原来如此英明呢。”
皇帝顿生惶恐:“朕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要谋害朕?!”
小凡闻言,竟是面露悲苦之色:“皇上,奴才是苦命之人啊……”
边说边缓缓向龙榻前踱着步子,轻飘飘的身子,似是鬼魂荡过来似的。
“你、你别过来!快、快来人!”皇帝骇得直往龙榻深处爬,可虽唤着来人,声音却微弱得听不真切。
小凡此时已屈腿跨上了榻,前倾着身子,压向皇帝:“皇上,别叫人来,让奴才……将苦水都细讲给您听罢。”
说完,小凡便将身子贴在皇帝身上,皇帝冷汗淋漓,却真的不敢再叫喊。
他心里清楚王贵妃为何在小凡这条Yin沟里翻船,不正是小凡他拿准了王缜醋意大发便失了理智!
如若今夜被王缜知道小凡在他的龙榻之上,那么王缜必会给他这堂堂皇帝以颜色!
皇帝颤着声音道:“你、你来朕这里,就是为了构陷朕与你有染吗?”
小凡抬头,悲伤地看着皇帝,幽怨道:“皇上,奴才是为皇上着想啊!”
轰隆一声暴雷,窗外忽而电闪雷鸣,夜风穿堂,将烛火瞬间吹熄。
幽幽电光下,皇帝看着小凡的唇角开合,听到的那一番话语,竟令他误以为坠进了狐狸Jing的妖洞里头。
恰在此时,暖阁里传来一阵丧心病狂的嘶喊,一声惊雷,炸裂了庭院里的一株古树。
***
王贵妃信誓旦旦地违抗王缜指令,带着一众太监婢女,冒着骤雨夜闯乾祚宫。
御前伺候的奴才们都慌了手脚,匆忙起身后纷纷在皇帝寝宫门前跪倒。
御前太监忙上前阻拦,道是皇帝与萧才人睡下了,硬闯进去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王贵妃一挥衣袖,给那老太监一个耳光,笃定道:“哼,你们这帮狗奴才,当真以为,陪皇上睡的是那个平庸货色么!”
说着,手底下几个太监便硬将门撞开,王贵妃忽冲冲奔向龙榻,雷声阵阵,电光晃晃,Yin风嗖啾,帷帐翻飞。
王贵妃冲到榻前,见红衫黄褂痴缠在一起,便心中大喜,一把薅住那红衣人的头发,将那人提了起来。
“好你个贱.奴,这回被本宫抓个现形!”
“啊——”
却听手里那人连声尖叫,两只指甲尖尖的手疯狂地向上抓她。
王贵妃大惊,此时恰又一个电闪,蓝光照处,王贵妃才看清,手里抓着的人,当真是萧才人。
皇帝狼狈披上衣服,怒喝道:“贵妃,你不在长泰宫闭门思过,大半夜擅闯朕的寝宫,你疯了不成?!”
“我……我……”王贵妃忙松开抓着萧才人的手,在榻前跪倒,“皇上赎罪,臣妾听探子密报,说是……说是……”
说是楼月质子深夜密会皇帝?
王贵妃这才恍然,竟是又被那个奴儿摆了一道!
皇帝怒道:“哼,贵妃娘娘果然贤良,为争风吃醋,便养着密探,专查朕夜里都宠幸哪个妃嫔!”
王贵妃惶然抬头,才欲开口分辩,却在此时,红衣加身的萧才人猛然尖叫起来,两手狠抓自己的头发,又撕扯身上衣服,不一会儿便蓬头烂衫,又是嚎哭又是狂笑,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疯癫了。
“哈哈哈哈,皇上,快来宠幸臣妾啊!臣妾等了好久啦!哈哈哈哈……”边说边瞪着眼睛扑向皇上。
御前侍卫忙上前,将发疯的萧才人拖了出去。
王贵妃看得心惊胆战,这一晚顷刻间竟是诸多变故。
本是派暗士盯住凝月轩,今夜传报,假扮坤华的那个奴儿由侍卫背着潜入乾祚宫,王贵妃便笃定他是要以色.相迷惑皇上。
她便遣了几个手下,擅自破禁,夜闹乾祚宫,必要将那奴儿捉.jian在床,好让她的亲哥哥看看,他所疼爱的人,是个多下.贱的货色。
口中连声认错,鼻子却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王贵妃猛然抬起头来,急道:“皇上,定是凝月轩里的那位来过了!”
皇帝一拍榻前木栏,怒道:“放肆!朕的贤妃,竟疑心朕与外邦使节有染!”
“臣妾哪里有诬陷!分明是嗅到了曼陀罗花味道!”
皇帝怒驳:“是那萧才人,为讨朕欢心,便偷服了西域巫师给的暖.情.药!”
“呃……这……”王贵妃始料未及,一时无言以对。
皇帝续道:“朕见她Jing神恍惚便觉不对,问过后,她便悉数招了。适才你也见了,她服药过多,已然疯癫了。”
王贵妃一听骇然,深知大势已去,再坚持也是自取其辱,遂一咬牙,忍着泪道:“皇上!求皇上念在臣妾情深失智,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说完便悲泣着连连磕头。
皇帝一摆手,扶额道:“算了算了,都跪安吧,朕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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