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来到了绸缎庄,萧风行抱着萧雨繁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立即迎了上来。丁玲她爹丁爽本在低头核对着账本,见有人进店便扫了一眼。他同丁玲不同,只一眼他便看出了这一大一小身上布料的不凡,连忙挥退了伙计,自己走了上前。
“哎呀,有贵客来了,不知公子小姐怎么称呼?”丁爽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同丁玲也的确很有父女相。
“在下萧风行,小女雨繁同贵千金在同一个书院上学。”萧风行微微一笑,表情得体,丝毫不失礼节。
丁爽表情微微一僵。他也听说夫子和丁玲说了当日发生的事情,此时见了萧风行的模样同萧雨繁在萧风行怀里乖巧的模样,心里的秤立马也有了衡量。
看来是丁玲被自己惯坏了,才去招惹了这家的小小姐。
“原来是萧公子,哎呀,小女自小被我惯坏了,有些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萧风行年纪看着比自己小上了不少,丁爽这个人精便称他一声公子。他赔着笑同萧风行道着歉。
这时,听见父亲聊到自己的丁玲从柜后探出个脑袋,然后一惊,“萧雨繁!!”
丁爽回头,责备地看了丁玲一眼,“玲儿,不得无礼。”他按着丁玲的脑袋,将人推回了柜台后面。“萧公子同千金今日莅临小店,不知想找些什么布料?”
萧风行轻轻地‘唔’了一声,看表情也不知是高不高兴。他随意地开口,“只是恰好路过,顺便进来看起来。”见丁爽露出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萧风行又道,“不过随便买些也行。”他伸手,随便朝墙上指了几指,点的都是绸缎庄里最值钱的几匹布料。
丁爽眼里都放着光,一边应着一边连忙让伙计将布取下。
“你可有什么看中的?”萧风行低头,轻声问怀里的萧雨繁。
萧雨繁像是沉吟了一番,然后指向绸缎庄正中央的一匹布。
丁爽笑眯了眼睛,说小千金真有眼光,那可是庄内的镇店之宝。
萧雨繁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这花色配王姨正好。”
丁爽不知王姨是谁,想来说不定是萧风行的某个姨娘,便看向了萧风行。
谁知萧风行皱着眉头,脱口而出地训斥萧雨繁,“王姨每日给我们家做饭那么辛苦,你怎能让她用这种布?”说完,他又抬头假装抱歉地对丁爽说,他一时食言,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丁爽神色有些尴尬,但在萧风行让他将布全部包起后,面上又重新洋溢起了笑容。他最后毕恭毕敬地将人送到了店门前,还压着丁玲过来给萧雨繁道了歉。闹到这时,他自然明白了萧风行此行的目的。]
丁玲虽不情愿,但在父亲的威逼之下还是含着泪小小声地同萧雨繁说了对不起。
萧雨繁面上挂着同萧风行如出一辙的微笑,甜甜地说没关系。
于是丁玲晚上回家后又被父亲训斥了一顿,要求她必须同萧雨繁打好关系。
那批布萧风行让丁爽全部送去了书院,说要换季了,让他们做些新衣裳。于是镇上的书院第一次有了校服这种东西,连丁玲都领了一件回家。
一大一小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神清气爽地往回走。萧雨繁也不要萧风行抱了,她双手背在身后,学着萧风行的模样,屁颠屁颠地跟在萧风行身后往家走。
“开心了?”萧风行挑眉,问道。
萧雨繁崇拜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萧风行享受着萧雨繁的目光,得意洋洋地问道,“那你从这件事里学到了什么?”
萧雨繁想了想,然后脆生生地说,“有钱真好!”
“”萧风行仔细想想,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沈安隅这日自然也知道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给嫌本座女儿穷酸?
第二日,萧风行一大早打开家门,就看见好几大车货物被马车拖着停在了自家门口。
沈安隅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让萧风行把货给卸了。
萧风行又朝着空气使了个眼线,于是不一会,这些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摞在在自己院子里。
沈安隅慢悠悠地从屋中走出来,在里面挑挑拣拣,拿了些东西出来。他又招来了还没完全睡醒的萧雨繁,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又不停地往她身上套着各种小金首饰。
萧雨繁最后迷迷糊糊地被打扮成了散财童子一般。等她清醒过来后,看着自己的装扮,稚气未脱的面上竟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
她抬头一看,萧风行也神情微妙的看着自己。
“你娘的心意,好好穿着。”萧风行冲她点点头。]
“”萧雨繁又露出了那个咸鱼一般的眼神。
最后,萧风行又将沈安隅好生哄了一番,说没必要同小姑娘计较,才将萧雨繁从这身散财童子装中解救出来。
萧风行本以为,丁玲同萧雨繁的恩怨到此也结束了,结果又过了一个月,萧雨繁又哭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