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坚持,但是女儿……Laurelin?n,你这样判断同样是自私的。有个小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强迫别人服从自己的意志,这是黑暗的敌人才会做的事,而不是你这样的学者的作为。我错了,她对自己说。
晚餐时间很快过去,诺大的厅堂冷清下来。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了。Laurelin?n看着空荡荡的座椅,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幅沾满灰尘的布。炉火逐渐黯淡下来,缭绕的烟气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子,那影子就像是个孩子,有着一双空洞的、颜色如同漆黑石壁剪影的眼睛。
目光相接。一瞬间,眩晕感从头到脚包裹住这凡人女子,驱散了她的思绪和恐惧。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种思想出现在她脑中。Laurelin?n无法把注意力从那幻影身上移开半分,也无法移动脚步。“三天后的中午,不能再迟了。”那张虚无的嘴巴用她自己的声音对她说话,“猎犬已经循着踪迹,找到野兔的藏身之所,离开……要快……”
“离开……要快……”Laurelin?n重复着这句话。当最后一个尾音消失时,这魔力就像它来时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空气中只剩下一团消散的,不成形状的影子。双腿仿佛瞬间失去骨骼的支撑,柔软得如同泥面一样。
离开……要快……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金发的学者挪动着不听使唤的双脚,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夜漫长,新的黎明就像一个哀伤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狭小的窗边,将微弱的光明投射进这黑暗的空间,唤醒梦中的人们。来接孩子们离开的马车早早地就驶进了狭小的院落,轮轴碾过地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该到离开的时候了。Laurelin?n望着那两张还在熟睡的小脸,叫醒了Annari?。“他们就都交给你了,照顾好他们。”她用被子包起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房间,放上马车。车里还有一家人,和他们一样,也是‘忠诚者’。当车门打开的时候,Laurelin?n看到的是清一色悲哀的脸庞——女人的面孔藏在厚重的头巾里,而孩子们,瑟缩地挤成一团,像失去家园的雏鸟。
他们同样没能带出所有人。金发的学者把孩子放在Annari?的膝盖上,拉上车门。
马车夫吆喝起来,甩出一个响鞭。马儿打着响鼻,蹄声凌乱,拖拉着马车缓慢地前进,驶出院子。长长的车辙蜿蜒在车轮滚过的泥地上,一直延伸到飘荡着冷雾的树林前,再也无法为目力捕捉。他们安全了,为何我会如此悲伤?Laurelin?n放下举起的右手,和大家一样返回室内。
平淡的生活又过了一天。Tiriondil尝试去联系Amandil,Losendil则去寻找Nessani?的信使,傍晚到来的时候,Tiriondil带回来了两张通行证。“亲王殿下尽力了。”他把东西放在桌面上时说,“现在这东西秘密情况下除非是议会的高层或者很接近Sauron的人,其他的途径很难弄到。得看看Losen那边的情况,Nessani?现在是侍奉Melkor圣贞女,弄到这东西不算难。”
可如果她知道我扔掉了她托人带来的通行证,会怎么样?Laurelin?n只觉得浑身冰凉。我竟然愚蠢地扔掉了全家人离开的希望……
晚餐仍然是水煮块茎,原本就没什么味道,加上紧张低落的情绪就变得更加食之无味。Losendil一夜都没有回来,直到天色蒙明的时候,才看见他骑着家里的老马出现在返家的树林边上。一夜的疲惫让这年轻人显出衰老之相,深陷的眼窝仿佛多年的病患。
“找不到吗?”Tiriondil牵过缰绳,将老马拴在院落的山毛榉树下。
Losendil摇摇头,“东西拿到4张。余下的,信使又去问Nessani?要了。但是,我总觉得要出事……街上盘查的很紧,许多士兵在巡逻。”
“怎么?”Laurelin?n插话,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个幻象,又害怕给原本就已经惊惧的家人带来额外的烦恼。
“有传言盘查会在这几天进行。”Losendil低语。
“这么快?”
“所以我们要快,能让多少人离开,就让多少人离开吧。”Tiriondil叹了口气,摇摇头。
等待的滋味很是难受,加上未来情况的模糊不清,让这种紧张感更为迫切。第二天的傍晚,外出两天的Tuintar回来了,带着满脸的疲惫与无奈。他进门的时候没说一句话,静默地把马儿带去马厩,直到晚餐过后。
“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沉默了许久的学会负责人开口,“清查已经开始了,很快就会到我们这里。而且,据知情人透露,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