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罪过都算在林二娘和林哥儿身上,没把他俩打死。要不是村长拦者,赵仲怀当时就要把林哥儿卖了。
林家虽然是外来户,但他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上门女婿败光了家产不说,还要把人家亲生的独苗给卖了。这种做法传出去,他们村的人别想抬头了,以后谁的家姑娘还敢往小雁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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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儿又被季诚一路拉着走,他从来没跟外男这么接触过,实在是不习惯。季诚的手暖暖的,攥的他收心都出汗了。
回了家之后,季诚直奔厨房,他回头对着还没缓过神的林哥儿道:“我先洗个澡,你自由活动吧。”
洗澡他听懂了,自由?自由活动是个啥?
季诚回来了,他说了不会撵自己走。连日来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他站在院子里无所适从,不知道干点什么好。
锅里开水已经不热了,反正大中午的也不会感冒。一大锅的水让他霍霍了个干净,季诚感觉自己能下去二斤土。身上终于是干净了,可这头发可真让人无语。
脑袋扎进水桶里的季诚,无比想念洗发水沐浴露,没有泡沫没有浴缸,他也唱不了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不过最想的还是风筒。这么及腰的头发,得多久能干透。
要不把头发剃了?好像不行,古代只有Jing神病和出家的和尚才是光头。他今天已经够出格的了,再做出别的举动,就要惹人怀疑了。
洗好了的季诚,觉得自己可算像是个人了,耳边终于没有苍蝇的嗡嗡声。他按照记忆里的方法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好,真的、他太想吐槽原主的审美了。
他刚才拿的时候也没看,青绿色的外袍,这个色也太sao太扎眼了,真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
一大桶的清水硬生生的让他洗成了灰色,他速度极快的拎着桶就把水倒到了院子外面,这要让别人看见不得把大牙笑掉。
林哥儿弓着腰在院子里拔草,半米多高的荒草,拔起来别提多费力了。他累的汗珠顺着下巴往地上掉,季诚看不下去这么小的孩子干重活,他急忙拉着说:“你快别弄了,这些明天我来弄。”
“没事的,不累,”就是热了点,在农家这哪叫活,林哥儿头也不抬手上继续薅。
季诚强行拉着林哥儿起来,他道:“真不用你,我刚洗过了,水缸里还有水,够你用的了,你也快去洗洗吧。”
“你闻闻,你都有味了。”
有味了,他都有味了?林哥儿抬胳膊闻了闻自己,昨晚上他有用凉水擦身,难道是衣服的味?
不管是姑娘还是哥儿,被一个汉字直白的说,你都有味了,肯定都受不了,林哥儿羞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泡水缸里,他扔下手里草转身就往厨房走。
季诚再他身后喊道:“水烧热点,别怕费柴。”
听了他的话,林哥儿走的更快了。这人说话就不知道小点声吗?
林哥儿快洗完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办,再穿这一身?衣服一直在身上不觉得,现在他自己洗干净了,再闻衣服上的味道,确实很让人受不了。
他坐在厨房的矮凳上,脑袋上的头发都快干了,也没想出办法。他和季诚现在就是挂名夫妻,说白了就是季诚不跟他计较愿意收留他。
要是季诚知道了,姑父已经收了赵二根的一两银子买自己的头一夜,那他还能收留自己吗?
刚刚燃起不久的希望又破灭了,林哥儿沮丧的在自己的膝盖上画圈圈。
笃笃笃,季诚的声音隔着门板想起,把沉思中的林哥儿吓得一抖,“小林子,你是不是没有换洗的衣裳?”
林哥儿下意识的拿衣服捂住自己的胸口,在发现门口的人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后,他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门板上的缝比手指头还宽。
“那我把衣服放门口了,”季诚道:“你自己拿,干净了就行,再洗一会你就泡发了。”
... ...嘴真碎。
脚步声渐远,林哥儿伸出白嫩的胳膊,悄悄的把衣服,嗖的一下拽进门里。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他的心跳的快就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正在院子里整理荒草的季诚,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嘿,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没等林哥儿从厨房出来,季诚就识趣的去了后院。
后院能比前院大不少,大概有一亩地的样子,一样长满了荒草。因为他家是村子的最后一排,所以原主家后面就是不大的山。
院子边上有颗枣树,挂满了满满登登的果子。树干很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季诚爬上了最矮的一个树干,用力猛摇大枣想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他尝了一颗酸甜酸甜的,给小林当零嘴最好了。就这么磨蹭了大半天,别的人家已经开始做饭了。
农家人两顿饭,早起劳作日头正毒的时候回家吃第一顿,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再吃第二顿,这样趁着日头不晒还能劳作到天黑。
他把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