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越则明白,这小炉鼎在讨好自己。
他其实并没有将小炉鼎也加入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之中,只是他母亲身死道消的时候他才六岁,那时候他以为舅舅是他唯一的亲人,是唯一待他好的人,谁能想到,短短两年,俞元光就将八岁的他关进了寒潭洞。
朱雀生凤凰,葬于寒潭洞。
最初那几年,俞元光隔三差五的要他的血,不记得要了几年,俞元光始终无法练成神功增进修为,所以在他年满十八之后,送了陶季安进来。
可笑,没有觉醒凤凰神识,他的血与普通人无异。
只是寒潭洞十二年,他真的太孤独了……
陶季安见凤越则翻身背对自己了,喜滋滋将钱袋揣自己怀里,一屁股坐上凤越则的腰,开始敲敲打打,捏捏揉揉。
作者有话要说: 寒潭洞里的戏份不得不删,虽然很可惜,但是也没办法。
疯狂掉收,我也愁,没事没事,头铁就是轴!
第4章
陶季安舍得用力气,即使找不准xue位,但是给凤越则松松骨也是极舒服的。
凤越则闭着眼思考下一步计划,他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母亲的娘家药王宗,毕竟他被关在寒潭洞,药王宗竟然能十二年不闻不问,也不闹着亲眼见他一面,无形助长俞元光猖狂的行为。
再有就是白日茶肆那一幕,药王宗向来行医为善,怎么会冷观江都百姓死于鼠疫?药王宗内部定有变动。
不管药王宗可不可靠,他都必须要修炼自己,只是眼下他无法回到玄凤门,无法得到父亲留下的凤氏修炼秘法。
为了尽快突破境界,他需要得到昂贵的筑基丹。
…………
次日清晨,农家偏房内,古朴的木床上躺着两个男子。
第一缕阳光照在陶季安眼皮上,他悠悠转醒,睁开眼睛醒了会儿神,而后发现,他睡在外侧,右腿曲起搭在凤越则腹部,而凤越则——
大手握着他的脚……
陶季安忙缩回脚,不安地看了眼凤越则。
凤越则被他的动作叫醒,坐起身按了按眼窝,沙哑着嗓音赶陶季安下床,“下去。”
“喔。”陶季安乖乖坐起身,两腿垂在窗外,他因脚上有伤,所以一直没有穿鞋子,这会儿他光着脚丫互相搓了搓。
又难为情,又小小声说:“凤越则……我想尿尿……”
凤越则斜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要搞点辟谷丹给小炉鼎吃,省得他屎尿多。
陶季安被抱出农家院,在臭烘烘的茅房赤脚踩在凤越则脚背,扶着自己的嘘嘘。
凤越则根本不知道非礼勿视,仗着身高优势,垂眸光明正大看小陶季安,后者抖了抖藏进衣服里了。
陶季安舒服了,还是很不好意思,软软请求,“我好啦,凤越则。”
凤越则这才抱起他,离开了屎尿坑,回到农家院子。
这农家主人是两位老人家,二老在村子里相命肆农耕,种来的菜自己吃,也不换钱,也就没见过多少银子,昨日得了二人的借宿费,一早起来给他们擀了面。
看凤越则的火羽衫上面都是些羽毛絮絮,又拿出了自己儿子的旧衣裳给凤越则换。
陶季安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给凤越则洗衣服,他生得好又爱笑,农家婆婆很愿意找他这个年轻人说话。
“后生,你可知道千阳观?”
陶季安在记忆里搜了一圈,实在陌生,便摇了摇头。
婆婆依旧笑眯眯,缺了牙说话漏风,“我儿就在千阳观,千阳观的仙师都说,我儿将来要去天上当神仙的。”
“唷,那感情好啊。”陶季安捧哏。
从江都城府衙官差到这位农家老婆婆,对他们二人的态度,让陶季安也大概知道了,修士在于九州百姓眼里,地位是极高的。
凤越则沐浴完,先听见院子里老婆婆慈祥的笑声。
一出门,就见陶季安如小媳妇儿般缩在小竹凳上,长袖卷起,两手在搓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
他倒是对着谁都讨乖,忙着洗衣服还有功夫讨得老婆婆喜笑颜开。
陶季安起身,单脚去晾衣服,才看到倚在门边的凤越则,后者穿着粗布棉衣,手腕衣袖紧束,肩宽腿长,朗朗硬汉。
太阳毒辣,炙烤着大地,待衣服干透,二人起身告辞。
***
二人一马,与之前不同的是,马脖子上戴了一串红彤彤的辣椒,陶季安怀里也多了一个布包,里面是他跟老婆婆买来的粗盐,及一小坛子豆酱。
凤越则不怎么在意这些鸡皮蒜毛,目前为止,两人同行路上,还没出现过什么意见分歧。
陶季安可开心,和凤越则的相处让他很自在,虽然凤越则不爱说话,但是脾气好,性格……目前来看也挺好的,虽然被囚虐了十二年,但是一点都不作怪。
天气实在炎热,马儿行了两个时辰,又不动了。恰巧途径一处废弃的驿站,二人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