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不到两个时辰,苏昀休心中的思念就如野草般疯长。
这会意儿应该喝过药了,自己临走前叮嘱过阿兰玲帮忙换药,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现在师徒两估摸着在传道授业......
前面的人神思乱飞,后面的马也不遑多让。
雪儿一个马在深山老林里害不害怕啊,饿不饿,吃草了没...呜呜呜,想想心都要碎了......
一人一马就这样魂不附体地沿小径走着,不知不觉回到那晚和谢流衣分开的岔道口。
忽地,苏昀休眼前红影一闪,下一刻就被一股熟悉的花香笼罩。
来人一把抱住他,随即担忧地唤了声:“哥!”
“伊人,你怎么来了?”苏昀休一手拍拍他的背部,一手轻推他的肩头,拉开两人的距离问道。
“刚从海里出来,就听说侠王在留梦城遭遇刺杀,失踪多日的消息。诸多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还好哥你没事!”
花伊人这些日子忧心非常,难得说了串长句,末了他左右看看疑惑道,“沈哥呢?”
“失踪是因为我们误入禁地,这才耽搁一些时日。”苏昀休简单解释道,“意儿,还有些事要处理,之后再与我们汇合。”
说到这,想起去海底的任务之一没结果,花伊人抿唇低落,“抱歉,哥。关于草籽,鲛人族那里也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不料,苏昀休听后笑着拍两下他的肩头,“无须自责,灵犀草籽,已经找到了。我们误入的那个村寨,里面有个山头长了一大片。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就意味着沈哥的眼疾能治愈了,花伊人心里为之高兴,正欲说些什么。
一道冷嘲热讽突然横插进来,“我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讨厌鬼,你也太没用了。绮梦楼这么拙劣的陷阱,你都能上套。”
话毕,骑在马上的江淼还摇摇头做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沉痛状。
花伊人脸色由晴转Yin,薄唇开合想反驳回去。
岂料,身旁的苏昀休突然翻身上马,怒气冲冲地打马朝前奔去。但这火不是向着少盟主去的,而是他从方才的话里提炼出个更加拉仇恨值的人。
擦身而过时,就听他恨得牙痒痒道:“绮梦楼,死人妖!给我等着!”
花伊人、江淼被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俱是一愣,眼看马背上的人越跑越远,他们也赶紧调转马头去追。
不过肆云是匹难得的千里马,江花二人骑的虽也是宝马但终究差那么一点。待两人追上,绮梦楼已在不远处了。
“早就人去楼空,以为人家和你一样傻啊,等着被抓!”江淼在身后没好气地喊话。
转眼到门前,三人翻身下马。
见苏昀休的目光瞧向停在路边的马车,花伊人侧首解释,“夜王也一起来了,说是想找寻一位故人。我们到这的时候,楼里已经一个人没有了。”
哦,原来如此。就说小三水怎会如此关心他的安危,不惜大老远亲自跑来,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知哪个点戳到少盟主的肺管子,江淼没理会苏昀休瞟过来的揶揄目光,脸色难看,仰头对二楼驻立在屋檐一角上的人影发脾气,“你还不进来,在那发什么呆!破地方真邪门,自打来这后,一个两个智商都下降了!”
语毕,他一甩衣摆,率先跨进门里。
鸠占鹊巢得这般理直气壮,苏昀休表示很乐意同流合污。
二话不多说,他也抬脚进屋。
“哥,皇城那边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打探你的消息。”说着,花伊人端来笔墨纸砚,外加一碟水果点心和一壶茶。
苏昀休了然颔首,吃着茶果点心,边提笔写起信来。
说来也巧,信刚写完,就有位线人进门打听。苏昀休三两下折好信件,托那人尽快送往都城。
线人略微迟疑,似乎不相信找寻这么多天没一丁点儿消息的人,此时此刻竟被他轻而易举遇上了。
恍惚中,他把手伸进怀里,想把画像掏出来仔细对比下。
察觉到他的意图,苏昀休龇牙一笑,拿出九龙令牌,往线人面前一晃。
之后,线人再无疑虑,诚惶诚恐地接过信件,快速离开办事了。
不知是撤得匆忙,还是玉面狐仗着绮梦楼机关绝顶,无人能解,收藏于四楼的众多绝密文卷、各色古玩珍宝,通通没带走。
可惜他遇到的是不讲人间规则的鲛王,再Jing细的机甲之术,同玄之又玄的鲛人灵力相比,简直像宣纸一样脆弱。
这些天,寻人心切的夜栖玥除了下楼吃饭,其余时间都在藏卷室里度过。
见此情形,苏昀休想起自己和意儿先前在洛溪城珍宝塔和皇宫藏书阁里,一心查找灵犀草籽下落的那段时光......
如今,草籽已得,他无事一身轻。所幸接下来几天,边等师弟边把自己扔到金银珠宝堆里,这看看那摸摸,重温一把前世奢靡的生活。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