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旋没有回答,只回头瞧了苏仲明一眼,然后无奈地轻轻摇头,待吃了一口粥以后,启唇只劝苏仲明:“不就是几本书,丢了就丢了,怎么也没你肚子饿重要。”
听到‘几本书’这三个字,李祯微愣:“什么书丢了?”
李旋只叹了叹,不说什么。
李祯忙瞧了宦官一眼。
宦官会意,忙答道:“太上皇的书房里,不见了几本书!都是男风小说!”
像是一捆爆竹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李祯呆愣住了,心忖:坏了!原来宫里在追查的小贼是我……。可是我只看了其中两本,还有三本没看过,舍不得还给父上,该怎么办?
他在外表上佯装若无其事,瞅了瞅苏仲明,试探地问道:“这几本书,真有这么重要?丢了能让父上不开心?”
苏仲明哭丧着脸,刚启唇,声音就有些沙哑:“我心爱的天香尘大大的畅销作啊!现在不一定能买回第二本……”
李祯听罢,心里很是心虚,低着头食用早饭,偷偷在内心回答苏仲明:父上啊父上,您先忍耐几天吧!等我看完了就会原原本本归还的!
清早的青鸾城,一半充斥着日光,一半是凉爽的日Yin,径道上的斑驳树影煞是好看,连接着蜿蜒的石阶,朱炎风自低处缓缓升上来,两只脚耐心地踩过每一个台阶,怀里捧着一个三四尺长的东西,用一块白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不见头也不见尾。
他通过长老阁的院门,沿着脚下那一条贯穿花木绿地的青石径道,走过小拱桥,再上几个台阶,进到廊下,再沿着廊道进到另一个门,从此门进到内廊,登上台阶,上到二楼,来到迎庆的那一间房。
此时门扉半掩,他便腾出一只手,轻轻敲门,唤道:“师父。”
从房内立刻传出迎庆的声音:“进来吧。”
朱炎风便轻轻推门,进入这间雅致的室内,迎庆回头便瞧见他手中之物,问他:“今日突然来见为师,所拿何物?”
朱炎风立刻将白布扯开,露出雪亮的刃面,答道:“听说城主已经回宫都去了,这把神兵便先交给师父。”
迎庆一瞧神兵,便了然,说道:“为师只将图纸交给城主,还在犹豫着由谁来铸剑,想不到城主找上了你,令你铸剑,你也还是那么勤快。”欣然之间,忽而问道:“可知这把神兵是为何人所铸?”
朱炎风干脆道:“师父是想将这把神兵,送给延师弟?”
迎庆轻叹了叹,又道:“当初你二人违背了护法的禁令,长老阁责罚他时,没收了他的神兵,过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至新城主上任以后,为师再去寻他的神兵,已经找不到了。想着他这次任金陵阁大卿,时常在外东奔西跑,为师只怕他手中没有神兵,遇劫吃亏,才想铸一把新的给他。”
朱炎风低头瞧了瞧手中雪亮的神兵,随之缓步上前,呈交到迎庆面前。迎庆起身,上前一步,抓起神兵的握柄,举在眼前好好欣赏。
朱炎风道:“这把神兵,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比剑宽一点,却又像宝剑一样轻盈锋利,挥舞时,空中刃弧流畅。师父,该给这把神兵起什么名字?”
迎庆自握柄、刃面、锋背到刃尖皆细细瞧了一遍,答道:“此神兵雪亮如镜,刃面又泛着点点青光,就叫它——青山明鉴。”
朱炎风闻言,便微笑起来:“延师弟应该会喜欢。”
迎庆横着神兵,交还给他,并吩咐道:“风儿。你且再去铸一个合适的剑鞘。”
朱炎风当即答应一声:“是!师父!”双手接过神兵,再度用白布裹上,随即转身离开了长老阁。
路上,他回想起在打铁房打铁的时候,无意间瞧见的窗户外边的俊俏脸庞,与那一双闪着琉璃般莹泽的银灰眼眸,觉得那应是黄延无疑。
但黄延为何要逃走,为何不留下来与自己执手谈聊?他越是在意这个,越是搁在心底里放不下,那一幕亦正好令他不由回忆起相思相爱之前的事情。
正午之后,他来到金陵阁,像往常一样,来见黄延,顺便一起去享用午膳。
在这座院落里,只种着几盆蝴蝶兰与大蕙兰,一株大紫蝉,以及两株稀疏的双色月季,鲜少响起蝉鸣声,而蝉鸣声自远处隐约传来,令金陵阁众人很是惬意。
朱炎风跨过办事正屋的门槛,几个人听闻脚步声立刻回头,宣衡之还认得这张脸庞,便上前拱手,与他寒暄一句:“见过朱先生!”
朱炎风启唇,但不及说出半句话,岑小五自桌案前跑过来,抢着回答他:“朱先生来晚了!我们大卿现在不在!”
宣衡之瞧了瞧岑小五,不说话,只默默转身走开。
朱炎风闻言,只问道:“他去了哪里?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岑小五遗憾道:“大卿出去时什么也没说。”
朱炎风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了金陵阁,边走边心忖:延儿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那天在打铁房,被我发现了,所以现在躲着我?这似乎不合理,延儿为何要逃走,今日又为何失踪?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