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庆掏了掏袖口,掏出了一只锦囊,回头便递给黄延。
黄延接住锦囊瞧了瞧,微愣:“这是……?”
迎庆答道:“先前星垂炼师告知为师,不死丹虽名为不死丹,须清心寡欲并年年沐浴神鸟光辉才可一直维持生命状态。为师担忧你二人撑不过两百年,这锦囊里,是为师给你二人的解法。”
黄延立刻感激道:“多谢师父!”瞧了瞧手中的锦囊,紧紧握在了手里。
才刚入夜,黄延又只身来到那一处他常来的洁净温泉,散开了发髻,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光着脚,缓缓走进温泉水中,让温泉水慢慢熏着自己的肌肤,然后他轻轻闭目,朝着夜空轻轻吐息。
正当是半月夜,月光照在他身上,他也在月光之中闪着水的莹亮,不在乎银白发梢浸在温泉水中,水雾朦胧,他也成了仙池中的明月。这里只有他一人,能够让他安静思考,惬意地度过夜晚。
他看了看满月,对月自语:“如果再离开青鸾城,我还是会回去原来的地方,像以前那样,风风光光的当掌门,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炎风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在江湖上的作风,我希望……他真的没有半点介怀。”
一夜过后,迎来新的早晨,晴光洒满大地。雁归岛上的慕容山庄,无砚独自穿过回廊,走近了一间屋,瞧见屋里一片忙碌,便来到紫饰夭身边,启唇:“娘。何事找我?”
紫饰夭正在瞧一匹布料,听闻无砚的声音,便回头笑道:“染布房送了几匹新布过来,刚好准备要入秋,为娘打算做几件衣服给你。”
无砚干脆地应答:“好啊。”
紫饰夭便吩咐侍女:“快来给少当家量量身。”
两位侍女闻声,便来到无砚身边,一人拿着量尺,另一人拿着纸笔,无砚大方地张开双臂,站好不动,让侍女为自己量尺寸。
紫饰夭把另一匹拿起来瞧了瞧,忽然启唇叹道:“可惜二姐走得有点急。要是多留几日,兴许也能给她做几件新衣服呢!”又拿起另一个箱子里的布料的边角,瞧了瞧:“这块绛紫葡萄纹绢罗……心素要是在家,他一定会喜欢。”
无砚回头,随口说:“那便留给他吧。”
侍女为无砚量完尺寸,清楚地记在纸上了就退到了一旁,无砚便自由移动,跟着紫饰夭一起瞧布料。沉静了片刻,紫饰夭忽然记起来,忽然又对他道:“说起来,那位阳清远先生怎么回去那样快?是不是觉得慕容世家招待不周?为娘连伴手礼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无砚愣了愣,才道:“娘舍不得他走?”
紫饰夭解释道:“不是舍不得,只是他是那位阳先生的弟弟。唉,兄长在慕容世家遇害,慕容世家上下都很愧疚,送点礼物给他也是应该的。”
无砚垂眸,不言语。
紫饰夭瞧了瞧他一眼,又笑道:“当年,为娘要是也给你生个孪生兄弟,兴许你就不孤单了。这孪生兄弟啊,可真是招人喜欢。”
无砚想了想,机灵道:“娘是十七岁生了我,现在若是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也不晚!”
紫饰夭听罢,不由害起羞来,却只遗憾道:“十年前呀,为娘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你爹呀,武痴一个,不是习武就是为慕容世家的事情忙碌,哪有空和为娘造人。”
无砚果敢道:“我去和我爹说说。”随即转身便走,走得太快,没来得及听到紫饰夭唤他别着急着去。
来到一座小院,走进一座小楼,无砚便止步,抬起一只手准备敲门,此时,紧闭房门的那一间房里传出了两个男子的交谈声,而声音听似慕容擒雪与慕容钦湄。
“三哥说的可是真的?当年派人送回淅雨台的,不是骨灰?”
“当年只是觉得无砚说的话有道理,我便将身躯保留下来,那时候我也检查过了伤口,也许是因为寒冷,那两道伤口都被冻住,血应该没有流尽。他根基不浅,吹了一夜寒风,仍残留一缕体温,我就让无砚送了暖身丹与护心丸,然后派人送回淅雨台。”
“如果人真没有死透,那我们慕容世家也算松了一口气啊!不过三哥啊,那个刺杀阳清名的蒙面黑衣人,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
“四弟难道知道那个刺客的身份?”
“那个时候,你带人出去处置阳清名的事情,所以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当今的太上皇说……那个刺客所拿的佩剑,是蓬莱玄君的!也就是说,是大嫂的弟子。”
“什么?!如此一来,这件事竟真的牵扯上慕容世家了?!唉,此事万万不能让那位清远先生知晓才好啊。”
无砚怔了怔,不由紧紧握住拳头,心忖:苏仲明……你果然知道那个蒙面黑衣人是谁,竟然欺骗我说不知道!……蓬莱玄君的弟子吗?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随后,他冷静下来,抬起一只手,敲了敲门扉,一边敲一边唤道:“爹。”
房里立时安静了下来,片刻以后,他面前的门扉打开,生父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慕容钦湄愣愣看着他,问道:“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