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二哥,你总算想起来了。我们兄弟俩先恭喜你跟表姐她成亲吧!”说罢他们两个弯腰拱手对他行了礼。
孙新伸手扶住他们,接着问道:“我娘子她……是你们的表姐?”解宝道:“是啊,她是我姑妈的闺女顾秀英,大伙儿都管叫她顾大嫂。这里是登州城外的十里牌,她在此地开着好大的一个店铺,既卖酒肉,又有赌场。”孙新惊叫道:“什么?我娘子她是那个被称为母大虫的女人?”他最近确实听过不少有关这个女人的传言,不过那可都不是什么好话。
“二哥!我表姐她是个极为仗义的女人,人品也好。昨天你喝醉了,被郗公子的人围住痛打,要不是她冒险把你救出来,你现在可能只剩下半条命了!”“二哥,我表姐救了你,又答应嫁给你,你可不能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啊!”这兄弟俩原来因为对孙新使计谋骗他,心里有些愧疚,很担心他追问起昨天怎么成亲的事情。可是当他们听他说出‘母大虫’三个字,立刻心生不忿,齐声替表姐说好话,心里的那种愧疚也不见了踪影儿。
孙新心里乱得很,他对自己昨天怎么成的亲有些疑惑。只是他没有心思在这里跟他们弟兄俩闲扯,便道:“我心里闷得慌,先出去走走。”说罢拔腿往门外走去,解珍解宝和那个女仆在后面大声喊他他也没有理睬。
他边走边想。昨天他喝得大醉,模模糊糊地记得郗公子带人来找他的麻烦,好像后来是被一个黑脸女人给救下了。看来那黑脸女人就是他娘子顾大嫂了。她除了皮肤黑,长得也不算难看。他记起了她昨晚在新房里脱了衣服,露出
两只又黑又大的尿子,将他抱上床时的情形。可惜后来的事情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孙新走进了登州城。路上有一些熟识的人跟他问候招呼,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等到他停下脚步时,抬头一看,前面是一家名叫‘群芳阁’的妓院,他心爱的燕燕姑娘就是这里面的一名妓女。他下意识地从十里牌一直走到群芳阁来了。
当他迈步要往里走时,心中却有些踟蹰:“我都成亲了,不该再来这种地方鬼混了。”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脚,还是跨进了群芳阁的门槛。
“哟,这不是孙二爷吗?”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向他迎了上来。她是这里的‘妈妈’,名叫李艳芳。孙新向她拱了拱手,道:“李大娘。”
李大娘开门见山地对他道:“今天姑娘们都很忙,几乎没有闲下来过。孙二爷身上可曾带着银两?”孙新输光了娶媳妇的银子还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已经传遍了登州城,妓院可不是能赊账的地方。
孙新一摸身上,确实不曾带得分文。他的脸涨得通红,正待转身出去。忽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姑娘,正膀着一个彪形大汉走下楼来。其实他不用看,单是听声音就知道那一定是他喜欢的燕燕姑娘。那个彪形大汉他也认识,他是登州城监狱里的一个押牢节级,姓包。包节级在登州的名声很不好,因为他平日里专门与那些犯人的家属为难,从他们身上搜刮钱财。
孙新前一阵子几乎每天都和燕燕姑娘厮混在一起,被她把魂都给勾了去。他甚至想用哥哥给他的娶媳妇的钱为燕燕姑娘赎身,燕燕姑娘知道了他的打算,已经和他私定终身。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她又投入了包节级的怀抱。孙新心里感到了绝望,还有难言的酸楚。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燕燕!”
燕燕一看是孙新,赶紧捂住脸转身往楼上跑去。孙新待要追上去,李大娘手一挥,上来两个妓院的打手,他们一边一个架住孙新,将他拖出门外,正要往外面的街上扔。孙新猛地一推,将他们推开,其中一人站不稳跌倒在地上。他转身又要往妓院里面闯。
包节级大怒。他迎上前来,挥拳‘砰’的一声,打在孙新的脸上。孙新没有防备,被他打翻在地上。他一脚踩在孙新的胸脯上,指着脸骂道:“孙二,你这个穷杀才!你不是娶了一个丑八怪当老婆了吗?怎的又来这里纠缠燕燕姑娘?”
孙新昨天在擂台上被踢伤了裆部,走起路来还很痛,现在根本不宜与人动手。可是他心里又羞又急又怒,哪里能想得周全?他挣扎着刚从地上爬起来,包节级又是一拳打来。包节级身长八尺有余,比孙新高出半个头。他这一拳使出了全力,孙新要是再挨上一下,恐怕会被他打晕过去。就在这要紧时刻,包节级的拳头却被一个黑脸女人一把抓住了。“你!你是何人?”他对着这个女人怒吼道。
“我就是他娶的丑八怪老婆!”话音刚落,她飞起一脚踢中包节级的心窝,将他踢倒在地上,痛得嘴里发出‘嗷嗷’怪叫声。那两个妓院的打手正要向她扑过来,见她如此凶悍,他们被吓呆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黑脸女人正是顾大嫂。她听解珍解宝说孙新独自一人出了门往登州城去了,心里觉得要出事。于是她匆匆地赶来,正撞见群芳阁门口的这一场闹剧。
这时李大娘又招来了妓院豢养的四个打手,他们正准备一拥而上。顾大嫂用手指着李大娘那一帮人,口里高声叫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