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个不停,烦死我了,我一
把将电话机上的插头拨下,继续着我的《三角洲》之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我硬生生地拉扯回现实之中,看看
了窗外,已经是黑沉沉的了,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快九点了。我无声
地伸了个懒腰,侧耳听了听,除了敲门声,没有呼叫声,于是置之不理,继续玩
着游戏。
可那要死不死的敲门声却一直顽强地坚持个不停。
这他妈是谁呀?我不耐烦地低吼了声,「谁呀?」
回答我的除了轻轻的固执的敲门声,还是轻轻的固执的敲门声。
我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打开了门,堵在门口,气呼呼地盯着来人。
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兰那张泪眼汪汪、略显凄苦的脸,我刹那间楞住了。
兰微垂着头,与我对视着,眼泪扑漱漱地掉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轻轻将我
推到门边,走进办公室,手脚麻利地关了电脑,收拾好我丢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包
和钥匙,左手拎着,右手将我推出办公室,关了灯,锁上门,抹了把眼泪,抓住
我的左手,一声不吭地拉着我向楼梯口走去。
兰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直到领着走到普桑前,才松开。从我的公文包里掏出
钥匙,打开车门,推着我坐在驾驶座上,再关上车门,转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
车门,坐了进来,将公文包放在自己脚边,关上车门,把钥匙塞进我的手里。
这才眼睛直视着黑黢黢的前方,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开到小区去。」
随后的路上,兰僵直着身子不发一语,只是偶尔地抬起右手轻拭着淌到脸上
的眼泪。我时不时偷偷看兰几眼,却讪讪地始终想不出如何开口,二人就这么一
路沉默着。
将车子停好后,我尾随着兰下了车,锁好车门,伸出右手想从兰右手上接过
自己的包,兰用左手一挡,抓住我的右手,拉着我走进单元,来到顶楼的防盗门
前。双腿夹住公文包,右手从黑色短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房门钥匙,打开门,右手
拎着包,将我拉进屋内,将包放在门廊边,再用右手将防盗门反锁上,踢掉了脚
下的黑色皮鞋。
我这才发现,兰穿的竟然是春秋季的轻便皮鞋,兰这是怎么了?平素她从来
都不会这样搭配的呀。
兰侧着身子,低着头死死地拉着我的右手不放,似乎犹豫了一番,突然转过
身来,紧紧地抱住我,狂吻着,泪水糊了我一脸。又突然地将头贴紧我的头,紧
跺着双脚,「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愕然地手足无措,只能轻轻地搂住兰,轻轻地拍着兰的背。
兰哭得是如此的放肆无忌,如此的撕心裂肺,有好几次都几乎透不过气来,
「小弟,你就这么狠心……就这么狠心地对我……妈妈……妈妈……我怎么这么
命苦哇……」
三棱镜之蔚蓝(八)
(八)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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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星期六晚上通宵加班,紧赶慢赶地忙完公事。白天补睡一天,晚间终于精力
充沛,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还是抓紧时间写出两贴,破破自己一日不过一的
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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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兰深情款款地吃完了她早已准备好了的元宵饭,我俩这一个半月来的隔阂
早已烟消云散。
兰破例地没让我洗澡,就拉着我一道,步入温暖的卧室,双双裸体钻进了被
子里。
兰半倚在床背上,将我的头轻拥在她那丰满的双乳间。听着兰那欢快的心跳
声,嗅着兰那淡淡的茉莉体香,看着兰那深情的奇异双眸,我竟破天荒地没有了
急于与兰做爱的冲动,我只感觉到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孤寂,值。
想必兰也没有做爱的欲望,只是搂住我的头,用她那修长柔软的手指轻抚着
我的额头、我的面颊,缠绵悱恻地俯视着我、怜惜着我。
「小弟,你让我为你流了太多的泪了。我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流过这么多的
泪。我还以为我们就这么完了,我还以为我的梦就这么破了。」
「嗯,我也以为我们就这么完了。」
「后来,我把那老头从台湾叫了过来。却发现越是看到他,就越是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