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他只是抓握住卓玛的手臂把她拖向前去。
每到妻子在傍晚结束了当天的责罚刑期,他们那个奇怪的家庭慢慢地沿着土
路走进小城中去。永远是半张开嘴巴,流出口水傻笑的大哥,他的身后是他和他
弟弟的妻子,赤裸全身的女奴隶卓玛。卓玛使用她的布兜把婴儿系挂在胸脯前边,
她收拢臂肘把孩子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做妈妈的手腕是拖带长铁链条再加锁了一
副短铐,女人在身前举起她被铐紧的两只手来,捧住一只空的破木碗。女人赤裸
的脚板被压制在厚重的木枷底下,不得不绕着一个圆心左盘右旋着走路。她的腿
脚每迈出一步都在发抖。每一阵战抖之后,她的赤足都在泥土中铸印出了一个五
颗圆豆跟随一个小弯的暗红图画。跟在最后的措迈拖着残腿爬行过这些脚印和泥
土。
他们在路边的间房屋子门前停住,妻子卓玛再跨前一小步下跪。因为脚
腕上木枷的限制,她的双腿必须同时动作。首先她要分立住自己的左右两条腿,
平稳小心的往地下蹲,而后就要高高抬起来自己的光屁股。撅起了屁股才能够伏
低上身,她使用上铐的双手扶持地面,前移重心,由脚到手,等到依靠着手掌承
担住自己了,这才能让后身凌空的膝盖平稳放下地。一个女人要有一对落地的膝
头才能叫做跪。那时她脚下的枷板随人滚转,从横平转到横立,女人那对箍套在
长条宽板里的光赤脚掌也就被架空搁置,无依无靠的孤悬起来,朝天翻开满满的
血污和泥泞。
卓玛缓慢迟钝地一步一步依次运作,就像是在履行一件了不起的宗教仪式。
终于等到她能够挺直起上身,也把手里的木碗平举到自己的脸孔前边。措迈说:
「仁慈的老爷,高原女和猴的子孙,恭敬地等在您门外的是丹增老爷的家
奴达娃兄弟和他们的妻子,您一直照看的奴才……」
那家的主人出来放些东西在卓玛手中的碗里,豌豆糌粑吧,我想。卓玛把碗
放在地上向那个施舍者伏下身去,重重磕头。而后她把下跪的程序反转回来重新
操演一遍,艰难地克服掉所有腿脚上的障碍,站立起来。他们全家又朝向下一个
门口走去。
我已经说过了,达娃兄弟就是依靠这样的方法生活在格幸,等待着他们的主
人从远方回来。卓玛是他们的妻子,她当然必须帮助她的丈夫们。就我所知自从
卓玛加入之后,他们的乞讨变得容易些了,当那屋里出来的男人说「啊,卓玛,
你进来拿吧」的时候,卓玛是很知趣地转回过身来,她面对措迈挺起胸脯来等待
他的帮助。措迈会把男孩从她身上解下来照看一下,她不信任达娃。重新站立一
遍太费时间了,卓玛只是拖着脚枷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爬进屋里去。等过一阵子从
里面出来的时候,除了糌粑以外,她说不定还会带上一些干奶渣呢。
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依然闪亮的时候沿着土路走过每一户人家,卓玛是一家一
家跪过去的。他们在昏沉的暮气中走回来,在铺有两块破毛毡子的墙角边上倚靠
坐下。那个木碗里或者还有些可以留给明天的食物。如果卓玛的运气好,这时她
会得到一点时间,可以不受打扰地为儿子哺乳,她总是「嗯嗯」地哼着逗儿子发
笑。可是健壮的达娃很快就会摇动身体烦躁起来。女人聪明地躲在措迈的另外一
边,这样达娃就没法猝不及防地扑到自己身上来,她还来得及把孩子推进措迈怀
里。
然后她就被达娃拽紧头发摔到前面的土场子里去。经验丰富的卓玛首先紧紧
地保护住自己的下边身体,她尽量扭转脸面朝外,而她身体的其它地方就只好听
天由命地留给她的傻男人了。有时候她也会勉强地曲起两条腿来,连同上边的木
枷一起伸向空中去抵御达娃。她一直等到达娃打累以后坐下来喘气为止。
女人在那时显露出讨好人的惨笑,她把手从自己的阴户上移开,伸向前去小
心地抚摸达娃。她在挨达娃打的时候是总是尽力克制着不叫出声来,而她现在一
定是在努力学习,她要让自己的呻吟变得妩媚。卓玛摸索着解开达娃腰间捆扎的
氆氇碎片,她把达娃拉向自己的身体。有时候达娃会顺从地趴伏到她的身体上,
有时却会抬手抽她一个耳光。卓玛立刻退缩回去完成标准的防御姿态,女人在那
种时候像一只敏捷的小猫。她一直等待男人新一轮的爆发完毕之后,再重新尝试
着勾引他。无论如何,他们最后总会在空旷的土场子上做完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