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抠挖一阵,能扒掉多少算多少,或者干脆指望明天
尿尿的时候冲刷一下。其实是这一座城里的民众全都一个样,他们也不洗鸡巴。
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
老爷配给你当丈夫的白痴男人也不在乎,他一直在咧开大嘴傻笑。达娃的大
巴掌粗犷,奔放,像受惊牦牛的蹄子,在你的小黑山包上一路狂奔,你的光屁股
浪荡,飘摇,有风刮起来的凌乱,有火苗撩舔起来,热热辣辣的蓬勃饱满。抽打
屁股不是要你有多疼痛,打你屁股是要你心乱如麻。这是一个红彤彤的闭幕典礼。
对于所有那些赏脸看过你一天活春宫的顾客,你要用你红肿的屁股谢恩。我们知
道你有智慧,有本事,说不定真能带领一整支军队打仗,不过等到当上了一个高
原老爷的女奴才,你就再也不用去操心那些指点江山的大事情。
你有屁股吧?撅起来!你肯定知道那支你们自己人的军队里边,从官到兵的
汉子,这一天里难免也要偷偷摸摸,脸红心跳的把你看过好几遍。现在老爷就是
用你光溜溜的女人身子,给你的干部战士摆一个骚痒下贱的造型,你的意思是告
诉大家今夜晚安,明天再演。你能让兵们梦着你的精光屁股,撸着自己的粗壮鸡
巴快乐入睡。我还真的有点想知道,这幺样子的一种淫荡梦想,落实在一个活得
比畜生还要脏烂下贱的女人身上,她到底该是觉得羞耻,还是觉得骄傲?
卓玛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还读过书。卓玛有知识,有文化,她一定知道很
多关于羞耻和骄傲,还有纯洁,尊严那样的事,不过卓玛已经知道对于一个做奴
隶的女人,这一切都不重要。卓玛每到被她丈夫猛打屁股的时候总是放声的发出
尖叫。在格幸每一个这样安静的晚上,她的叫声清晰响亮,她没有显露出一点点
羞耻的意思。老爷前边说的那幺明白了,打完叫完就能有吃食。卓玛是个聪明的
女奴隶,她知道老爷的意思是要让她叫给大家听见,她就要全心全意的叫给大家
听见。「好吧,达娃,老爷听到你妻子的尖叫了。」我朝着房里招呼说:「顿珠!
叫个兄弟端碗糌粑出来赏给他们,再用链子锁住卓玛。咱们呢……上床睡觉!」
老爷说过的话要算话。亲眼见到达娃打过老婆以后,就要安排承诺的奖赏。
顿珠安排了以后监督和奖赏的执行办法。每晚守夜的高原战士在关闭宗衙大门以
前,监督达娃抽打卓玛的屁股,当然也要确定卓玛喊叫的声音足够响。要敢有一
声不够尖利不够炸嗓子的,推开达娃直接上鞭子,那时候就要抽到她满屁股翻江
倒海的才算数了。这些做完一遍以后,赏给达娃半碗糌粑。
就算挨过的只是白痴老公的巴掌,卓玛的屁股可能也会有些红肿。我的高原
士兵会把一瘸一拐走路的女人领到宗衙的外墙边上。卓玛全家每晚都在那地方睡
觉,睡觉以后没有人看着,就一定要执行特别严厉的拘禁办法。那条吊在窗户栅
栏底下拴人的铁链很重,项圈也很重,实际上顿珠是专门为她找出来了最重的那
一副。上锁以前先叫卓玛把带铐的两手举到自己的下巴底下,给她的脖子套上粗
铁项圈,最后横插进去大铜挂锁的时候是要连带手铐和吊链一起锁住。拴人脖子
的吊链其实并不算短,足够这个人贴着墙根睡到地下去,就是睡下以后脖子箍住
了十斤重的铁圈,最好不要再去想着抬头翻身,两只手腕也都只能并拢摆放在锁
骨上面的那一窝小地方,还别忘记腿脚底下结结实实的支撑着一副两尺长枷。她
那以后就是死守在这样一个长三角的形状里苦等明天天亮。
卓玛的两个男人总是一左一右的睡在老婆两边。卓玛嗯嗯啊啊地劝说措迈同
意,她总是坚持把儿子放到措迈这一边来。晚上那个小东西会哭,措迈已经学会
了把他抱到妈妈身上去喂奶。因为在半夜里卓玛的手完全不能活动,那个中年男
人甚至学会了坐起身来抱住婴儿哄他重新睡觉。他们这个家庭组合现在可以往并
排躺着的四个大小身体上盖住一张毛毡,暖暖和和的睡上一夜。等到明天一早,
执法者扎西再来验明受刑犯人卓玛的正身,把她带到大门另一边去关站笼。每一
天每一天这样的周而复始。但是格幸仍旧安静如常。平地人的军队同样安静如常。
他们忙于登记格幸周围的农民和牧人住户,许诺要发放救济粮食,这是他们经常
使用的收买人心的办法。我越来越觉得不耐烦了。
有一天帕拉宗本对我告状说:「达娃在城里乞讨的